太后点头,想起浑家一案,忽有一主张,对赵佶道:“如果与蔡王私通的浑家出自元符宫中,那元符对宫人管束不严,也难辞其咎。不如制狱细查她宫里人,汇集罪行,再将章惇捏造手诏的事公诸于众,就此把她废了。”

司宫令领命,去处宫正传旨。太后又对赵佶道:“这些事,原该皇后主理,但她现在身子不便,也理睬不得这乱七八糟的事,少不得又推给老身。老身忙完国事忙家事,老是不得闲。”

郑滢承诺。

太后亦点头:“克日来,我也在想此事。既然你也觉有理,我听政时就向大臣们提出,废元符之事也一起提,让他们议议。”

作者有话要说:上又嘗諭密院云:欲於瑶華未復位號前,先宣召入禁中。卻當日或次日降制,免張皇,令以此諭三省。眾亦稱善。余云:「如此極便,若已復位號,即須用皇后儀衛召入,誠似張皇。」上仍戒云:「執元符之議及如此宣召,只作卿等意,勿云出自朕語。」

郑滢道:“先帝驾崩,元符皇后哀毁过火,传闻身材衰弱,常卧床不起,或是以不能定时定省,想必过些日子就好了。”

“可贵你有这般见地,不枉我教诲多年。”太后拉着郑滢手,推心置要地说,“岂止如此,她若失势,恐怕还会把我都废了,就像章惇当年要先帝废宣仁皇后一样……只是官家刚才说她不成废的启事,倒也在理,恐怕不宜现在动她。”

曾布沉默。赵佶目示韩忠彦,韩忠彦面有难色,但还是进至帘前,奏道:“自古帝王一帝一后,此事系万世论议,还望太后三思。再则,若两宫并列,嫡庶不明,易起纷争。”

郑滢称是,拜谢太后教诲。

太后见众臣皆反对,遂叹了感喟:“是无可何如,此事临时作罢。”

而此时,赵佶已在迩英阁召曾布伶仃入对,将太后欲废元符皇后之事奉告他,曾布亦反对:“不成,陛下不宜是以事落人话柄。”

太后道:“未需求循前例罢,自我作古,有何不成?”

“如此,还算好。”太后叮咛郑滢道,“你身份分歧昔日,对上面的人特别要盯紧,千万不能出岔子,须知很多大祸,都是由小人牵引出来的。”

“章惇竟然在捏造的手诏里称‘非斯人其谁可当’,一想起这句话老身就气不顺!”太后肝火攻心之下猛咳数声,郑滢忙上前为太后抚背安慰。

太后再提复瑶华宫皇后位号之事,曾布道:“此事无前例可循。之前事例,只要嫔妃薨后追册为后,未有生复位号者。何况有元符皇后在,若再复瑶华宫,恐两宫难并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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