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布道:“太后钟爱瑶华宫,此事臣说恐怕无用。韩忠彦是太后信赖的人,由他帘前开陈,太后或能听纳。”

“恰是,朕意与卿同。”赵佶当即道,“太后必会让你们议这事,还望枢相于帘前坚执此议。”

曾布欠身答允。

太后催促:“想说就说,别遮讳饰掩,欲言又止的。”

“可贵你有这般见地,不枉我教诲多年。”太后拉着郑滢手,推心置要地说,“岂止如此,她若失势,恐怕还会把我都废了,就像章惇当年要先帝废宣仁皇后一样……只是官家刚才说她不成废的启事,倒也在理,恐怕不宜现在动她。”

太后点头,想起浑家一案,忽有一主张,对赵佶道:“如果与蔡王私通的浑家出自元符宫中,那元符对宫人管束不严,也难辞其咎。不如制狱细查她宫里人,汇集罪行,再将章惇捏造手诏的事公诸于众,就此把她废了。”

曾布躬身:“望皇太后对峙此论,若稍动元符,则于理不便。”

太后淡然答:“只可如此。”

太后叹了感喟,扶起赵佶,道:“也不关你事。让先帝皇后为我分忧,原也有理,若那皇后还是瑶华宫,我岂有不准的……”想起旧事,不免心伤,引袖拭了拭眼角。

太后又道:“刚才我和官家对话,你一句话都不说。对元符之事,倒是如何看?”

郑滢踟躇,见阁中酒保均站在较远处,才轻声对太后道:“臣妾倒是有些话,但说出来有犯上之嫌,若不说,又自发不忠……”

曾布会心,道:“理应如此。若已复位号再迎入禁中,则须用皇后仪卫,确切镇静。”

太后亦点头:“克日来,我也在想此事。既然你也觉有理,我听政时就向大臣们提出,废元符之事也一起提,让他们议议。”

“你这说的甚么话!”太后斥道,“现在这宫里顺轮逆轮也轮不到她当家!”

“如此,还算好。”太后叮咛郑滢道,“你身份分歧昔日,对上面的人特别要盯紧,千万不能出岔子,须知很多大祸,都是由小人牵引出来的。”

郑滢承诺。

翌日太后公然在帘中发起废元符皇后,复瑶华宫皇后位号,并细述当初章惇假拟太背工诏之事,说立元符过程有违典礼,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应当废掉。曾布有备而来,上前力图:“废元符之事千万不成。以捏造手诏之事废她当然有理,但一则会彰先帝之短,二则主上以叔废嫂,事理未顺。”

郑滢道:“先帝驾崩,元符皇后哀毁过火,传闻身材衰弱,常卧床不起,或是以不能定时定省,想必过些日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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