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菁含笑道:“你这女人倒是机警,不枉我用孙小鸾换你来。”

“那你们晓得我为何能宠冠六宫么?”刘清菁笑问。

蕙罗跪下赔罪,道:“奴婢笨拙痴顽,不敢接受陛下恩泽。”

蕙罗激愤赵佶的事郑滢亦有耳闻,只是细节并不清楚,过来问她,蕙罗只称本身愚鲁,与赵佶会商香道之事时出言不逊,令他不悦。郑滢看看她脖子上的淤痕,虽仍迷惑,但也不再诘问。

刘清菁格格地笑出声来,顺手重批翘翘脸一下:“你该死。你嚼丁香,还不是因为听人说官家前两日夸了个含丁香的浑家吹气如兰,就跟风效仿,还守在官家能够去的后苑候着,盼着被他瞥见。却不知现在宫里这么做的女人多了去,太后早就看不扎眼,你跑去现眼,恰好被她拿来出气。”

“我赠你的摺叠扇和篦刀,可还留着?”他柔声问。

刘清菁容色和缓,又道:“也不是说慎重就好,浮滑就不好,也得分机会和场合,特别是在男人面前。”

安如茵细思其言,不由感喟。刘清菁旋即笑了:“叹甚么气?是感觉现在再如何学,那些技艺都赶不上官家了罢?”

见世人皆凝神揣摩,她又笑了:“要让你喜好的人喜好你,跟人学嚼丁香是没用的,一味谦虚地奉迎他更没用,反而会让他看轻你。设法让他来奉迎你,每天捧着你,只为等候你能赏他一点好神采,才是正道。”

次日元符宫有人来,称元符皇后但愿今后让蕙罗代替孙小鸾,掌其巾栉服玩。

赵佶稍稍松开手,对劲地看蕙罗惶然无措的神情,微微一笑,把丁香吐出,又轻拥她入怀,闭上双眼,倾身吻她。

在那氛围都貌似凝固的一刹时,他目中各种纷繁情感敏捷交迭,乃至有带杀气的冰冷幽光一现,但最后,他还是放手了,淡然道:“你走罢。”

蕙罗见她醒了,上前存候,她也只是点点头,不再理睬。拖延半晌,方才缓缓起家。

随后蕙罗持续为她打扮,两人偶有叙谈,她亦高低打量蕙罗,明显面含笑意,却目光锋利,倒看得蕙罗脸红,感觉好似里外都被她看了个通透。

侍女们都忙不迭地承诺。押班安如茵道:“娘娘放心,我们跟从娘娘多年,天然都是慎重人,不会做浮滑事。”

“水?”赵佶皱了皱眉,“你要水做甚么?”

安如茵等皆说“请娘娘见教”。

刘清菁目示香炉,手捋沉烟,进一步解释:“在用瑞兽炉之处傲岸,在用金鸭炉之处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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