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骗你,”赵佶在她耳边轻笑道,“我的中单上仍有些许龙涎香,mm不信再闻闻。”

蕙罗又羞又急,仓猝抵挡,欲开口斥他又怕内里的人闻声,出去瞧见这场面本身也难于解释,最后只低声说出几个字:“大王,你……”

赵佶一展双袖,浅笑道:“何必下次,我现在衣裳上就带有龙涎香气,mm没感遭到么?”

蕙罗大窘,立时飞霞劈面,低垂螓首赧然不能语。

“现在的我不是亲王,是妖。”赵佶柔声道,用的还是恋人般语气。然后拾起大氅披上,寂然束装,再举步走至门边,了望天涯一痕晨光,带着欣然若失的神情,说出他分开前的最后一句话:“东方既白,我又该化身为人了。”

赵佶朝她招招手:“你离得太远,天然闻不见,靠近一点再闻闻。”

蕙罗徐行走至他面前,低头闻闻,仍没辨出涓滴龙涎香气。

”长因蕙草忆罗裙,绿腰沉水熏。vvwvv,,COm阑干曲处人静,曾共倚傍晚。风有约,月无痕,暗销魂。拟将幽恨,试写残花,寄予朝云。”

赵佶一瞥蕙罗,眼神竟然甚委曲。蕙罗低了低眼睫,竟也有些惴惴不安,仿佛是她对那无辜的亲王犯下了大错。

蕙罗退至远处,朝赵佶一福,正色道:“大王是亲王,言行宜自重。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蕙罗又问:“那大王是如何寻到的?”

蕙罗道:“我之前曾奉告过大王的,我们学香道的浑家平时不能自用薰衣香……以免香味缠身,会降落对这些香料的敏感度。”

“二十万缗?”蕙罗难以置信地反复。就算是当朝宰相,月俸中的钱也不过三百缗罢了。听赵佶如此口气,好似花的只是二十缗,而不是二十万。

小黄门道:“大王说了,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浑家不必介怀,还望浑家笑纳。”

蕙罗再将那素白摺叠扇伸展开来,一幅仕女图随之映入视线,笔致高雅,精丽纤巧,画的是一名美人斜倚薰笼,望月薰衣。而其上题有小令一阕,蕙罗凝神看去,发明恰是她先前问赵佶而不得的那阕小山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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