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答道:“还好,那番商知我爱香,让利很多,我仅花了二十万缗。”

蕙罗又问:“那大王是如何寻到的?”

赵佶一展双袖,浅笑道:“何必下次,我现在衣裳上就带有龙涎香气,mm没感遭到么?”

赵佶伸展开一幅大袖,表示她闻闻袖角。蕙罗态度一如在尚服局辨识香料般当真,一时浑然忘怀他的身份与男女之嫌,亦托起袖角筹办再闻,岂料赵佶忽地伸手一揽,蕙罗顿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回过神来,发明本身已躺在赵佶膝上怀中。

赵佶悠悠一笑,亦未推搪,安闲答道:“那香名为龙涎香。相传南巫里洋当中,离苏门答刺西去一日夜之地,岛屿林立,波激云腾。每年春季,群龙齐聚于此,相互玩耍而遗下涎沫,在海中固结为脂胶。开初是黑黄色,很有鱼腥气,再经风吹浪打,会逐步变硬,成为蜡状硬块,色彩也越来越浅,从黑黄顺次变成灰褐、灰,乃至红色。鱼腥气随之退去,那温润含蓄的香气也会渐渐闪现出来,焚之则翠烟浮空,结而不散,烟缕清楚,乃至可分可剪。而那香味,你也曾闻见过,近似异花气,芳香芬芳,但又仿佛不尽于此,此中另有一脉气味难以名状,暖和而含蓄,我一向找不到切当的词语来描述。”

赵佶道:“mm闺顶用的是甚么香?”

蕙罗道:“我之前曾奉告过大王的,我们学香道的浑家平时不能自用薰衣香……以免香味缠身,会降落对这些香料的敏感度。”

“二十万缗?”蕙罗难以置信地反复。就算是当朝宰相,月俸中的钱也不过三百缗罢了。听赵佶如此口气,好似花的只是二十缗,而不是二十万。

蕙罗徐行走至他面前,低头闻闻,仍没辨出涓滴龙涎香气。

赵佶朝她招招手:“你离得太远,天然闻不见,靠近一点再闻闻。”

他本日用的明显还是上回入省今上时的合香。蕙罗讶然想,又着意闻,还是没闻见一丝龙涎香,不由皱起了眉头。

赵佶大笑:“我钻进mm内心,读出了mm的答案。”

扇中夹着一折成条状的香笺,蕙罗取出展开看,见上面写有小楷数行:“持赠蕙君聊一笑。闲时略助引香扑萤之雅趣,若逢金殿传宣,亦可悄悄褪入香罗袖。”

赵佶一瞥蕙罗,眼神竟然甚委曲。蕙罗低了低眼睫,竟也有些惴惴不安,仿佛是她对那无辜的亲王犯下了大错。

蕙罗不觉点头。她当初闻见龙涎香气也有此感受,那抹奥秘气味难以名状,像一种和顺的蛊毒,总在吸引她前去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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