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忙道：“小的要服侍主子用膳，理应晚些吃的，等服侍主子洗漱了，小的就去前面灶房里吃点东西，大总管不会虐待小的。”
“有何不当？”天子情意已定，回身便今后门走，“时候尚早，那老佳耦约莫还没关门，早些去，早些返来。”
咦，主子这是在体贴她吗？
好轻易这顿吃完了，她发明天子吃得未几，也是，江浙一带口味偏甜，天子爱咸，这可只要她最清楚。
昭阳和天子都仰着头去看。
陈明坤体察天子路程辛苦，舟车劳累，便也不留天子多叙，请他早些安息。府上的婢女亲身引着天子回屋，昭阳与赵孟言方淮二人也跟在他前面。
“怀贤！”陈明坤仿佛起火了，又碍于天子在此，不好劈面发作，只抖着胡子沉声道，“你给我少说两句。”
陈明坤有些歉意地对天子说：“微臣教子无方，小儿于政务上不甚精通，成日里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却上心得很。”他剜了陈怀贤一眼，板起脸道，“皇上是南□□察民情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你给我把那些歪门正道的东西都收好了，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什，甚么？
陈怀贤见天子如此给他脸面，不由面上一喜，趁胜追击：“皇上，臣妹自小在嘉兴长大，对嘉兴风土情面不说体味透辟，但也可略尽地主之谊，为皇上――”
天子咂咂嘴，微微一笑：“那他日必然要亲身去船上尝尝这船菜了。”顿了顿，他又问，“对了，朕记得昔日尝过一次嘉兴肉粽，肉嫩味香，咸甜适中。你们这儿常日里可有卖粽子的吗？”
昭阳赶快拿碗与银筷去接，这是端方。岂料那陈二女人一心想将菜送进天子碗里，对于昭阳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视若无睹。
昭阳看着天子面上捉摸不透的神情，摸索着问了句：“皇上，天气也不早了，要不，小的服侍您洗漱了？”
“你也辛苦了，这么晚才吃，肚子必定饿了。”天子非常善解人意，发起道，“朕觉着本日这些大鱼大肉都偏甜，有些腻歪。你与朕都爱吃咸食，恐怕这些东西分歧胃口。如许吧，朕本日带你去西街巷尾，寻那对老佳耦做些粽子尝尝。”
小贩面上都要笑着花了，接过那么多碎银子，忙不迭递过来一串：“这串吧，客长，这串又大又红，可甜了。”
陈怀贤噤声，不敢多言，显是怕父亲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