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事情已经畴昔了,只要谢蕴好好的,那回京前应当就不会有变故了吧……
头顶的铃铛悄悄响了两下,这是午膳送过来了,他赶紧出去将人带了出去,叮咛几个内侍细心妥当地查验。
是祁砚疏于查验,还是有人在用心请愿?
他叹了口气:“皇上,您已经好几顿没端庄用了,本日这午膳不管如何都不能再对付了。”
殷稷已经翻开了第十五本折子,这本总算说了些新奇事,说的是恩科的成果已经出来了,殿试会推早退殷稷回京后再办。
“现在你能够吃了。”
晨起殷稷只喝了碗药,午膳便丰富了一些,蔡添喜仍旧有些忧愁,等饭菜一一摆在炕桌上时,他眼睛都睁大了,巴巴地盯着殷稷的嘴唇。
但蔡添喜眼力好,还是晓得他闻声了,陪着笑又催了一句:“皇上,用膳吧。”
他见殷稷仍旧没有反应,悄悄搓了搓手指,垂下眼睛小声道:“今早廖太医来存候然脉的时候顺嘴说了一句,谢女人已经想开了,明天就用了饭,本日也有太医盯着照看,想必会好很多。”
【那女人又闹起来了。】
他远在滇南,这些无关紧急的折子合该被祁砚拦下才对,却还是到了他面前。
他看着谢蕴肥胖到有些凸起的脸颊,眼底闪过狰狞,抬手一份接一份地将那些饭菜端出来,在谢蕴面前砸了个稀巴烂。
熟谙的四个字冒出来,蔡添喜一口气哽在了喉间,他就怕殷稷说出这句话来,才会那般严峻,可再如何不想听,殷稷也还是说了。
谢蕴冷眼看着他发疯,始终不开口,之前就算绝食她也会喝水,现在姓张的却底子不给她这个机遇,明天就将她房里的茶壶砸了。
张院正的神采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谢蕴骨头有多硬的!
碎裂声隔着门板传出来,两个禁军对视一眼,互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当时候谢家趁着一场死伤惨痛的混乱逃离了滇南,动静传回都城,朝野震惊,折子雪花似的送到了龙船上来。
殷稷嘲笑一声,抬手又翻开一本折子,说的却还是这件事,他连看完都懒得,直接扔了下去。
蔡添喜谨慎翼翼开口,殷稷被迫回神,抬起朱砂笔批了个阅字,却并没有理睬对方。
两人抬脚往远处走了走。
“做梦,我说过了,你明天一口水都别想喝!”
“两年前江南雪灾,朕扣问谁可担负重担,一个个推委迟延,现在倒是众志成城了。”
“先放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