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狰狞一笑：“本来你好好告饶，我是能够考虑放过你的，但现在你没有这个机遇了，早晨我会给你带点小礼品的，你必然会很喜好……”
如果天子遭难，他们这些人会是甚么了局呢？
晨起殷稷只喝了碗药，午膳便丰富了一些，蔡添喜仍旧有些忧愁，等饭菜一一摆在炕桌上时，他眼睛都睁大了，巴巴地盯着殷稷的嘴唇。
他赏识了一下空中的狼籍，大发慈悲似的开了口。
张院正坐在桌子上，身边本该送到谢蕴手边的食盒大喇喇地开着，他顺手端出一盅蛋羹，往谢蕴面前晃了一下，等香气飘到了谢蕴跟前，他才高高抬手，重重砸下。
“两年前江南雪灾，朕扣问谁可担负重担，一个个推委迟延，现在倒是众志成城了。”
头顶的铃铛悄悄响了两下，这是午膳送过来了，他赶紧出去将人带了出去，叮咛几个内侍细心妥当地查验。
任凭对方说了诸多激愤她的话，她只是扭开首，仿佛面前底子没有人。
笔迹非常熟谙，是祁砚报上来的。
当时候谢家趁着一场死伤惨痛的混乱逃离了滇南，动静传回都城，朝野震惊，折子雪花似的送到了龙船上来。
蔡添喜眼观鼻鼻观心，动都没动，玉春也缩在一旁不敢言语，本日殷稷措置的是之前积累下来的政务，也不晓得是如何归置的，连续十几本都是大半个月前的折子。
折子已经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看着很有些混乱，蔡添喜忍不住扫了一眼，折子虽乱，可殷稷的表情只会更糟糕，回京期近，他们却还没想到任何能够制衡局面的体例。
“守门的禁军不肯给我送水……是因为你？”
砸完后仍旧不解气，他跳到空中上跺着脚狠狠踩了几下。
“想吃吗？”
等往外清算东西的时候，他忍不住就教诀窍，蔡添喜抬手敲了敲他脑门：“服侍主子哪有甚么诀窍？你只要用心了，主子天然会体恤你。”
蔡添喜赶紧认错，殷稷“咔吧”一声折断了手里的笔，殷红的朱砂甩了一书案，“她爱吃不吃，朕管她死活！”
玉春听得头疼，他也想用心折侍殷稷，可对方话都说得那么绝了，甚么不听她的动静，不管她的死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如何还敢提啊？
但蔡添喜眼力好，还是晓得他闻声了，陪着笑又催了一句：“皇上，用膳吧。”
殷稷心烦意乱，将手里的折子重重砸在了地上。
蔡添喜谨慎翼翼开口，殷稷被迫回神，抬起朱砂笔批了个阅字，却并没有理睬对方。
究竟是说给旁人听的，还是说给他本身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