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老是反应迟，前次九弟问你一句，你楞了半天，这会子我问了你两句，你又要走神多久？”
齐毓一瞥那扇面笑道：“这扇面怕是只能出自她之手了。”
谁知公然是无巧不成书，刚一抬脚出门，那佟如筠身边儿的小厮松烟一瞧着自家爷出来了，忙不颠儿的杀上来：“哎哟我的爷，您总算出来了，方才守在户部内里的鸣鹤仓猝来讲，员外郎刘老爷找您，您如果再不出来，小的都冲要出来寻您了。”
跟着齐毓的何德一见自家主子，忙问：“爷有何叮咛？”
齐毓看着身边的人影儿，不由有些好笑。
虽是叽里咕噜的轻语，却全落在齐毓耳中，齐毓有些哭笑不得：“寻梅当吴宛，择竹望凝湄。我虽未曾去锦歌楼，可这两句传语却也是晓得的，那凝湄女人是画竹妙手，方才又是锦歌楼小丫头送你的扇面，总没有平白送东西的启事，如此你不是去寻她，又能是谁。”
佟如筠正欲轻斥松烟没端方，一听这倒也惊了番，还未说话便听得太子道：“刘大人既是忙着寻你，想来必是有急事，如筠，你去吧。”
那小丫头一愣，又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蹲了个礼便一溜烟儿跑远了。独留如蘅站在那，在风中混乱。
齐毓看了嘴角出现一丝笑意，然后抬手抚开车帘。
小娘子晓得筠哥儿本来公事缠身，还被本身赖着来了这儿，见这会这般天然乖灵巧巧的点头，轻柔道：“好，哥哥放心。”
过了好久，闭目养神的齐毓发明身边没了觑觑摸摸的动静儿，微微睁眼，却见小娘子倒是抱着扇子睡得苦涩。雪瓷般的小脸上泛着安稳的笑意，睫毛偶尔微微一颤。
如蘅孩子微微发楞，却见他微微垂下腰，拾起纨扇递过来，如蘅这才回过神来，接了畴昔。
佟如筠扯了下如蘅，也提步出去，如蘅这才回过神来，抱着个小木盒子屁颠屁颠的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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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锦歌楼做甚么？”
如蘅谨慎翼翼取出来，摩挲察看这扇面，是一副“月竹图”，寥寥几针，便足以塑出月下竹影的辉韵，与方才在凝湄书房中挂着的几幅神韵类似，便猜想出必是出自她之手。如蘅心下喜好，便拿在手中谨慎的把玩着。
寂静了好久，如蘅偷偷抬眸瞟畴昔，面前的人又已经靠着车壁，阖着眼不晓得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
小娘子一听，垂眸捻着扇坠上的流苏唧唧咕咕：“这都能看出来，可见是常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