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如海淡淡笑道：“如果杨大人垮台，这常琨落空倚仗，如安在锦衣卫安身！”
周墨白被谭如海说中苦衷，顿了一顿，感喟道：“谭大人，你看那锦衣卫小旗常琨，倚仗权势，栽赃诬告，肆意妄为，这等逼迫良善、胡作非为之人充满锦衣卫当中，难怪朝野当中厂卫名声不佳，草民鄙人，却也不甘与之为伍！”
“周公子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将成其气候。老夫实话实说，你一个商户之子，按大明律，又不能考取功名。商户虽有些银钱，但职位低下，官府略不顺心寻个借口便可拿你问罪。插手锦衣卫，可谓是一条最抱负的门路，为何周公子一再推拒？”
周墨白神采一片悲戚：“为甚么……必然要我做个校尉？”
谭如海心头一震，当年他身负锦衣卫密命，从经历司一名六品百户调到永嘉任知县之职，但杨鼎鑫恰好从外埠调入，也看中了永嘉一地，在朝中使了多少银子，便抢先一步坐了知县之位。大明朝文贵武贱，谭如海虽是六品百户，但与杨鼎鑫争夺知县之职却毫无上风可言，只得屈居县丞。
两人豪气冲天，一饮而尽，小院里传出一老一少开朗的笑声。
固然身份差异，但谭如海认定周墨白今后定然成绩不凡，此时已不把他当作平常布衣对待，模糊有些忘年交的意义。
周墨白心中一动，看来谭如海是至心看重本身，一再想邀，足见诚恳。他把玩动手中酒碗，沉忖半晌，略微内疚地摸索问道：“谭大人，批示使就不说了，但是……千户甚么的真没有能够？”
“锦衣卫，乃国之公器，器无善恶，唯在民气！锦衣卫若为小人把持，便是谗谄忠良、踩踏忠义之群狼，若置于君子手中，亦可为拨云见日、匡扶公理之猛虎。以周公子之才，何愁不能梳理部属，为锦衣卫博取一个公理名声？”谭如海凛但是语，掷地有声。
谭如海猜想，周墨白定然策划了后续手腕，要让杨知县狠狠吃一次瘪，只是他不管如何也猜想不到周墨白会从那边动手。
这杨鼎鑫就任永嘉三年，虽各式收刮，但他行事各式谨慎，倒也没有甚么把柄授之予人。加上有传闻道，杨鼎鑫还是当朝首辅翟鸾未出五服的远亲，平时对朝中各部官员也舍得使银子，是以，这知县的位置坐得非常安稳。
谭如海哼了个鼻音：“君子？你见过一肚子里咕嘟咕嘟冒坏水的君子？”
在周墨白心中，兼济天下不成，宁肯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