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凝睇着他，心中苦涩、眷恋、不舍、甜美，各种滋味同时涌上。
锦依看了看锦轩兄妹，锦如脸上是高兴的鼓励，锦轩冷静对她笑了笑，悄悄点头。
锦如也看到了他，喜得跳了起来，忙又去看锦依。
锦依悄悄摇了点头。
司马玉楼对她笑了笑，“等会再说。……我先陪你看灯。总算是践约而至了！”
司马玉楼低头看着锦依，“走吧。”他的声音降落温和。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容回拒。
锦依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道：“本日我已经走了一早晨，也有些累了。……要不你先归去歇息吧，有甚么明日再说。”
司马玉楼向那人挥挥手，表示他能够归去了。那人这才牵马，顺着另一条路拜别。茗心和酒意远远跑了过来，看到他只是远远行了个礼。并未上前。
司马玉楼站在锦依身边，对锦轩道：“我承诺了彻夜带她看灯。天亮前定送她返来。”
窗下搁了一张四方的胡桃木雕花矮案，上面搁着很多吃食，胡蝶虾卷，桂花鱼片，八宝兔丁，玉笋蕨菜，鲜蘑菜心，另有一大碗白玉莲叶汤。一旁放了几样点心，此中正有锦依爱吃的紫苏柰香。
司马玉楼在桌前席地而坐，笑着说道，“我饿极了，你来陪我吃一点。”
他唇边的笑意越来越盛，锦依惊觉，仓猝一把将面具扯下，玉颜上早已出现朵朵如桃花般的嫣红。
锦依这才回过神来，忙忙低了头，心中有些悔怨不该摘了面具，颊上的红云掩都掩不住。
两人就如许立在人群中，相视凝睇，沉默不语。
“那人是谁？”锦依望着白马远去的方向，问他。
司马玉楼上了船，叫过酒意来，低声叮咛了几句，酒意应诺，下船拜别。
锦依蹲在锦如身边，将手中最后一盏荷花灯悄悄放入水中，看着那灯摇摇摆晃地顺着河水向前飘走，心中有些无法地笑了，如许小小的灯儿，颤巍巍地满载着她的心愿随波逐流，或许只要一阵风，或是一个小小的浪花，就会将灯燃烧，继而沉入深深的河底。
司马玉楼向锦轩笑了笑，“幸亏上元节还未过完，总算返来得及时……”
锦依随他上了船，巧薇和芊陌也跟了上去。余嬷嬷从后舱出来，茗心和酒意跟在她身后，她笑盈盈地对司马玉楼说，“世子爷，吃食都筹办好了。”
锦依这才发明，这不是前次那艘船，船身上仍披发着淡淡的木料和桐漆的味道。她跟在司马玉楼身掉队了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