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歌难以置信地托住了本身的下巴。
虞音背对着行廊,她身后的丫环倒是眼尖,见有人走了过来,从速上前一步小声提示。
本年开春较长年早了数旬日,三月未至,皇宫内苑已是花团锦簇, 枝展叶开。
可不测……还能有甚么不测能够禁止这门父母之命媒人之言的婚事?
颜朝女子大多爱好较为繁复的衣袖,而面前这位,却恰好用绣带束紧了袖口,袖口模糊还能瞧见蹙银盘纹。不似广袖双垂的疲塌,这一束袖倒显得洁净利落。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方以唯微微点头,“家父方淮,任礼部侍郎。”
“甚么人?”
那双凤眸也淡淡地看了过来,眸色幽深,像是如何也看不见底的两汪黑潭。
贺缈放下笔,只感觉口干舌燥,将茶盏里的凉茶一饮而尽,皱了皱眉,“不止,还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本。”
她怔怔地问。
因着这个原因,宫中宴赏百花的日子也提早了。
绯衣內侍问道。
刚好有宫娥过来上糕点,垂首答复,“是宣平侯世子。”
说罢,便转成分开。
“陛下还在鸾台措置政务,还请各位在此处稍等半晌。”
她方以唯,三岁识字,五岁成诗,七岁能赋。十三岁随祖父邺放学宫一游,论争十数位学宫士子,一战成名,也是以名动盛京,有了第一才女的名号。
此中一个是梳着单螺髻的小宫娥,而另一个……
“茯苓……”方以唯无法地叹了口气,“我从小咏诗作赋熟读经史,不是为了做世子妃,不是为了做侯夫人,更不是为了生下嫡子秉承侯府爵位。”
“方……”
发觉到她的视野,女子执扇的手微顿。
“不就是要嫁进侯府了吗,有甚么好对劲的!盛京第一才女和盛京第一纨绔,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宣平侯夫人看中了蜜斯的才名,老爷也成心与侯府攀亲。两边已合过八字,择谷旦传换庚帖,若无不测,这便是板上钉钉的婚事。
“蜜斯可也是来宫中赴宴的?”
最早传出宫中重开百花宴的动静时,盛京百姓无一不感觉希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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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唯定了放心神,点头,“小女方以唯,家父礼部侍郎方淮。”
茯苓也只能这么安抚方以唯。
此次百花宴与以往略有分歧, 宴请的并非朝臣,而是一些和永初帝年纪相仿的世族后辈、王谢贵女。
方以唯别开脸,低低应了一声。
下一刻,栽满芍药的假山后,身着绯色袍衫的年青內侍率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走出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