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岩道:“堡主真是要保镳么?”洛天初点头道:“是的,我有批金银珠宝需求运往长安。”萧岩道:“有多少?”洛天初道:“一共五十个箱子,内里的货色约莫值八百万两银子。”裴萧二人当场愣住,相顾失容,过了半天萧岩才缓缓道:“我们镖局保过的最大一单也才是三十万两。八百万两的镖!我连听都没传闻过。”洛天初道:“我晓得此事不易,以是请裴老板随便开价,我毫不还价。”裴子夫缓缓点头道:“这没法开价。我们镖局从不接赔不起的镖,八百万两,嘿,我几辈子也赔不完的。”洛天初笑道:“我不消你们赔。事成一起发财,失利全算我的。”萧岩道:“堡主太风雅了吧,不过我还是没有信心接这么大的一单。”
裴子夫沉默了半响,开口道:“很抱愧,这趟镖我们接不了。”洛天初道:“为甚么呢?”裴子夫叹道:“三位在河堤上见过多少我的财产?”洛天初道:“很多。”裴子夫苦笑道:“一共三十三家,我已不缺财帛,后代若不是实足的败家子,这些财产也够他们衣食无忧。前辽宝藏确切诱人,但为了它赌上身家性命却不值得。我实话实说,望堡主谅解。”洛天初点头道:“我完整了解,换做是我也会有此设法。”裴子夫道:“鄙人佩服堡主的胆略,敢在金国的虎嘴里拔牙,所做之事都是鄙人想做而不敢做的。鄙人包管毫不透露堡主的奥妙。”
裴子夫到底是买卖人,脑筋很快沉着了下来,道:“金国也一向在找这批宝藏,曾派来过七批官员明察暗访,却都一无所获。”洛天初道:“现在完颜兀术和完颜昌就在城中,他们也是为寻宝而来。”裴子夫大惊道:“完颜兀术和完颜昌!他们竟然也在?”洛天初道:“以是运宝要掩人耳目,不能被他们发明。”萧岩道:“为何不等他们分开后再运?那不是更安然么?”洛天初不想申明天耶律琪就要结婚一事,便道:“启事庞大,总之担搁不起了。”
裴子夫接过布巾翻开,见内里是只黄铜手镯,做工精致,上面镶着五颗狼牙,此中一颗狼牙还断了一截。裴子夫的手在狠恶颤抖,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一字字道:“这是那凶手的手镯,连断了的狼牙都一模一样。”萧东道:“裴老板看细心了么?”裴子夫厉声道:“断不会错。我当时虽只要八岁,但这个手镯的款式一向刻在我内心,它沾满了我父亲的血。不知老先生从何得来?”萧东道:“从蒲察女野的尸身上获得。这是他的家传手镯,从小就一向带着,老夫便取下来做个凭据。”裴子夫紧紧抓动手镯,道:“阿谁蒲察女野是如何死的。”萧东道:“老夫割了他的首级,插在了金国的旗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