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你迩来身上伤势如何,可另有那里疼痛?”
李尧闻言面上闪过一抹游移之色,他半晌不语,似是考虑。
“因而我决计入仕,觉得唯有入仕为官,竭尽所能为好官,才气平一方不平之事。厥后我当真入了宦途做了官,但是这十几年间,我于这宦海浸yin得越久,看得越多,便更加感到有力。”
“如此我便放心了。”李尧点头叹道:“当日将你从狱中接回,本是想待你伤势稍有转机便将你送出都城。只是我私心作怪,于你总有不舍,再三考虑,终还是将你留在了这京中。只是留人一时,难留一世……飞白于我偶然,我虽伤怀,却亦知豪情一事不成强求,只是不知飞白对于将来之事可有筹算?”
楚羿接道:“至于贤妃……流言止于智者,皇上虽不睬朝政,却不是痴顽之人。且不说贤妃已为皇上诞下一名皇子,就是看在贤妃兄长的面上,皇上亦是要对贤妃各式疼宠的。当年对北狄部族一战,我军以五万人马对北狄一万,竟是全军淹没。最后若非太傅之子领兵出征,绝地反击,将北狄人马尽数杀回北境以外,恐怕大齐边疆早就南移数里。”
李尧不语,细细思忖着楚羿话中之意.少顷,他脑中似有灵光一现,蓦地昂首:“……如果皇上不杀方弈,萧贺纵使再如何气急废弛,亦是无计可施。何况事情闹大以后,即便司狱认罪,亦可说是萧贺屈打成招。”
楚羿沉吟:“太傅于司狱有恩,只是细算起来现在太傅已不活着,司狱纵_欲报恩,思及太傅后代尚在,亦不至于报到你我头上。故而我想,恩典当然有之,但是当日司狱肯将此等凶恶之事一口应下,应是心胸大义,志愿如此。此人并非贪恐怕死之辈,要从他口中将你供出,只怕比登天还难。不过诸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所谓流言,便是无按照之说,既无按照,自是信口开河,想说甚么便说甚么。现在有人说方弈未死,被大理寺司狱偷梁换柱救下,而这背后是否可有教唆之人?这教唆之人是谁?既但是你李尧,便也但是别人。”
“当日换囚的司狱两日前已被萧贺擅自羁押,不管他手上是否有确实之证,都无毛病其酷刑逼供……我现在不知动静是否是从那日当值的狱卒口中泄漏。如果,便有人证,那李代桃僵之事无从狡赖。当日狱中换人,我并未出面,故而晓得此事与我有关者只司狱一人。虽说昔日太傅与其有拯救之恩,又与我了解多年,可萧贺刑讯手腕,我亦不是头一遭领教,怕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