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庄恭良,相敬如宾,倒有些索然有趣,便感觉男女之间不过如此,再加上科考之事烦心,久而久之,也就兴趣缺缺了。
这么想着,床上的小孩儿便又翻了个身,挠挠耳朵,砸吧砸吧嘴,呓念着:“子曰……君子……比而不周……小人周而不比……”
亦不知那个布局,何人执子,但是这棋却下得让人胆战心惊。
当年楚羿流落至此,不过十几岁的孩子,全仰仗乡亲邻里倾囊互助,才使其不至饿死。他苏玨所为,多在闲暇之时,勉强算得上锦上添花,却绝非雪中送炭。
苏玨见他谈笑晏晏的模样,非奸即盗……心中将信将疑,直盯动手中的槐花酒游移了一阵,这才吞吞吐吐道:“那束头发……”
仿若魔音入耳,这两声轻唤竟犹自挥散不去。
几日一次,倒像是对付差事。
长青一笑,从树上飘下,伸手揽过苏玨,将人带至树下,好言道:“现在你既已知楚羿之事,我便再无顾忌。有甚么疑虑,本日你尽管问,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长青轻描淡写,讲起这些陈年旧事来,就仿佛是戏台旁的看客,能够边吃边看边饮茶。苏玨垂眸,脑中倒是岸上存亡拜别痛哭之景。
苏玨百思不得其解,一想到若按长青所言,他便是要这么不明不白跟着先生一辈子,心中一时难过满怀。
苏玨几次思忖,最后终是下定决计,俯身凑到了儿子耳边。
以楚羿之聪明,又怎会辩白不得?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反叛者,来之有也。君子务本……
人说本日之果皆为他日之因。
“还不都是因为你!!”苏玨忍无可忍,腾地站起家来。
苏玨一怔,收了脚步,继而满脸涨得通红,颤微微指着树上狐妖,气结道:“你、你本就晓得!!你、你……”
他自认对楚羿未有甚么特别之处,怎地便培养了本日之果?
长青皱眉,一脸嫌恶:“真是暴殄天物。你可知你手中酒盏里的,每一滴都是那百大哥槐的精魂呐,便是要你这般糟蹋的?”
苏玨还记得当时对着那册春宫,目瞪口呆。那仆人便在一旁候着,好似监督他完成课业普通,那风景之下,谁另故意机细看?因而他仓促看了几眼,便算交差了。直搞得洞房那晚手忙脚乱,草草了事,不到一盏茶的时候就鸣金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