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魔音入耳,这两声轻唤竟犹自挥散不去。
苏玨一怔,收了脚步,继而满脸涨得通红,颤微微指着树上狐妖,气结道:“你、你本就晓得!!你、你……”
仙妖不懂人间事,多说无益。苏玨长长一叹,扫去心中郁结,复又问道:“那我又如何回了这岸上?”
以楚羿之聪明,又怎会辩白不得?
人说本日之果皆为他日之因。
玨……苏玨……
长青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胸前发丝,语带幽怨:“唉!长夜寥寂,孤枕难耐,也不知有多少个难耐之夜,楚先生便似这般拿了这香囊出来,以慰相思之苦啊。”
“长青!!”
被狐妖拉了坐于树下,又接过狐妖殷勤递来的酒盏。
直到他婚事已订,将要迎娶的前两天,才遣仆人送了一册春宫图来。
“噗——”苏玨一口酒喷出,又成了关公。
苏玨还记得当时对着那册春宫,目瞪口呆。那仆人便在一旁候着,好似监督他完成课业普通,那风景之下,谁另故意机细看?因而他仓促看了几眼,便算交差了。直搞得洞房那晚手忙脚乱,草草了事,不到一盏茶的时候就鸣金出兵。
“晓得甚么?”长青居高临下看他,无辜地眨了眨眼,一脸猜疑不解。
昂首一看,公然见长青悠哉哉斜靠着树杈,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苏玨暗自点头,忧苦衷又添一桩。
苏玨百思不得其解,一想到若按长青所言,他便是要这么不明不白跟着先生一辈子,心中一时难过满怀。
“哼!你辈最擅狡言抵赖!天然说甚么便是甚么了……”
苏玨原是心乱如麻,只想寻一处僻静之所。他这些日子跟长青熟稔了,此时一慌,倒是想也没想便朝着老槐树跑来。
若说有恩于人……苏玨汗颜。
深夜中的苏宅寂静无声,尚儿单独熟睡,四仰八叉地横在床上,一向脚伸出了衾被,睡也没个睡相。
长青皱眉,一脸嫌恶:“真是暴殄天物。你可知你手中酒盏里的,每一滴都是那百大哥槐的精魂呐,便是要你这般糟蹋的?”
苏玨斜瞪着狐妖,气得差点摔了手中酒盏。
苏玨闻言眉心微蹙,不由感喟:“是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如何到你嘴里,这小人倒是比君子还君子。”
苏玨扔了酒盏便走,头也不回,再顾不得身后那狐妖猖獗地大笑。
论貌,别说貌不及潘安,年青时就连颜家老七都比他漂亮矗立。论才,面前便有位李尧大人,人中俊彦,满腹经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