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还是做他的安闲清闲客,却像是俄然落空兴趣般,不再去找宋家公子的费事。
苏玨一旁听着,瞠目结舌。
李大人手里拎着食盒,说花步轻舞谢东风,开尽艳意三月中,□□恰好,飞白便随我一同去郊野喝酒踏青可好?
苏家的茔地在山那边,离村庄有些间隔,苏玨被知名之力所缚,最多只能在半个村庄间走动,因而没法跟那祖孙二人一同前去,却不知怎的,心中竟是松了口气。
先生出来应门,闻见此人亦是望外。
李大人循声转头,亦是神采恍忽,半晌复苏过来,粲然一笑,诗也吟得愈发不着边沿起来。
苏玨转头,发明楚羿又提着笔在书上留言,不觉一阵头痛。
楚先生见状,击节以应。
家门外有人堵了门不走,楚先生抿唇不语,一番对峙之下,先生终究不堪其扰,败下阵来。
谈文论道,奇闻异事,娓娓道来,大人亦老是观点独到。常常说到出色之处,楚先生便少不得点头赞成,继而附议两声。
两人相携而去,在靠近河岸的处所找了处僻静之所,便席地而坐。
苏玨便站在院外,看着李大人逛逛停停,挨家张望,折返再三,终究站在了先生家门外。
经此一事,长青一战成名,便成了村中高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角色。
宋老员外那日也算出了丑。连日来,府上大门紧闭,一家人足不出户,半点风声不露。
“你安知我不是偶然插柳柳成荫?若如此,亦算留取新绿与先人了。”将手中一把柳枝都插完,李尧冲先生眨眨眼,重新拎起食盒,比了个“请”的手势:“烦劳楚先生带路,找个依山傍水的好去处吧。”
俄然,李大人鼓起,冲楚羿一笑,便举杯起家,对着这青山绿水吟诗一首。
李大人说前朝刑部尚书孙卓,为官廉洁一世,乃至贫寒。平常日里不拉帮结党,不秉公舞弊,为人忠诚,克己营私,多次冒死直言极谏。秉公法律,不畏权贵,深受百姓恋慕。后却遭同僚联名弹劾,处以腰斩极刑。
每逢此时,苏玨都要不由自主地去看先生,可惜,倒是从没有在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发明过一丝马脚。
腐败于他,不过是个能够畅玩一回的日子罢了。
苏玨便是鬼,看着他插柳,周身倒是没有涓滴的不适。只是看着那二人凑在一处“耳鬓厮磨”,内心不由突突地,不敢直视啊……
“此言差矣,红颜皓首又岂分男女?我知你向来不信这些,但举头三尺有神明,佳节同乐,你便当应应景也好。”李大人昂首,嘴唇差点蹭过先生脸颊,说罢,又笑意不减地取了几枝柳条插于屋前,嘴里还念叨着:“柳枝著户上,百鬼不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