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摔得灰头土脸,满地打滚,哀嚎连天,却有人还是挣扎着想要起家去拿法器。
“长青何德多么,竟惹出这番风波,实在罪恶。听闻二位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正中心,宋老员外双膝跪于坛前,手中端着龙头香,目光虔诚。
老羽士心惊胆战,连发六道咒符,却皆是无用,眼看那狐妖便近在天涯,绝望之下干脆举了桃木剑砍去。
世人闻声转头,一瞥惊鸿,竟皆是神采恍忽,心魂不定。
长青侧目,对着宋员外嫣但是笑:“想不到宋员外还记得鄙人。”
两人各站一边,便在这坛场前掀起了一场骂战。宋员内里红耳赤,刘老道额上条条青筋,骂到最后竟是要脱手的架式。
村里人都说宋员外呀,固然为人不如何刻薄,可儿家精打细算,守得住家财啊,苏老爷子当年如有宋员外一半的夺目,也不至于落到明天这步地步。
山羊胡老道将宋员外之血涂在道符上,随即丢入火中燃烧,横眉瞋目道:“恶妖还不现形!吃紧如律令,赦!”
抬头望天,好久,终究笑够的长青擦擦眼角流出的那丁点眼泪。
宋员外一身锦缎,身材苗条,看其五官,想来年青时也是位仪表不凡的年青才俊。可惜这几十年的纵欲华侈,让他看上去颇具老态。皮肉败坏,皱纹深切,双目呆凝,倒像已过花甲之年,早不复当年神采。
摆布一番计算后,终是离了书院,单独来到老槐树下。
再没了人肉樊篱,见妖狐步步逼近,老员外佝偻着身躯,步步后退,双腿颤抖,连牙齿也跟着颤抖。
“喝——”
“当年员外为除长青可谓煞费苦心,此仇未报,长青阴魂怎敢散去。”长青嘲笑,目露凶光,向着那二人踱去。
“哎哟——你看看你。”
乐声阵阵,隔着老远,苏玨便瞥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身着僧衣,头带金冠,手执桃木剑,翘着一缕山羊胡,正围着坛场又蹦又跳,口中念念有词。而他四周,则有徒子徒孙在八方诵经护法。
宋员外部下也不甘逞强,一个个挽了袖子就要号召上去。
长青一怔,看向宋员外那眼泪鼻涕糊成一片的一张老脸,随后化回人形,竟不成按捺地哈哈大笑起来。
苏玨的表情倒非常庞大。
接着,老道手拿匕首,拉过宋员外的胳膊来,一刀割下。
闻言,村民们皆屏息凝神,严峻地四下张望。宋员外跪在那边,亦是背脊生硬,一动也不敢动。
长青冷冷瞥去一眼:“妄动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