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如何说……”
“那便无不当之处。”
虽没有申明原话,却也未决计粉饰扯谎。
她明显过分直接,直叫身边的人感觉有些难以应对。
“殿下向来心中无尘,怀柔天下——是不是在殿下眼中,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便都值得被善待?”
“……”
她既非他的臣子,也不是他的百姓——
但这对他而言,到底没甚么过分希奇的。
“不知你是如何回她的?”
看来,还是她一厢甘心肠想岔了。
想错甚么了?
合该甚么?
张眉寿看在眼中,轻咳一声,换了一种问法。
“普天之下,皆为臣民。为君之道,自该如此。”
当然,便是他敢说不当二字,她还是要照做不误的——重活这一回,她并偶然多难堪本身。
便是明说了,即便会叫他笑话,可她也能图一个明显白白。
张眉寿俄然说不上来心中是甚么滋味,笑了笑,道:“我另有一句话,想问一问殿下。如有冲犯,还请殿下勿怪。”
少年有些局促地偏过甚去,只留给她表面清楚、线条极都雅的侧脸,及红透了的耳朵。
他向来最是不怕听她说话,她能多说些,多问些,便叫他感觉极值得欢畅,那里会有见怪的事理。
张眉寿脚下微微一顿。
便是这一回他想活得轻松些,可此心向来未改。
她有掌控不亏损,此事便无不当之处了?
正如她先前所想,若他的皇后是另一人,他亦会那般善待,她本也没甚么特别之处——真要论,便只剩下一副貌美的皮郛,和不甚和顺的性子了。
这一世,许是又多了一份弥补之心。
“那,若当初站在殿下身边的,是另一小我,殿下是不是也会将她立于天下臣民以外?”
她向来没法真正厌恨他的原因,便在此——这小我活得过分光亮磊落,胸怀宽广,心系天下,实在叫她没法不去敬佩。
只是,俄然有些想晓得上一世他眼中的本身,究竟是甚么模样的。
好一会儿,才道:“也没甚么,粗心不过是让我离殿下远一些罢了。”
归正闲来无事,只当是闲谈了。
张眉寿抬开端来,转脸看向他,问道:“那我在殿下心中,是甚么?”
也恰是以,上一世她做些甚么,总会感觉要惹了他嫌弃。
半晌后,直言道:“只是迩来无事可做,想得有些多了,总狐疑殿下待我与旁人分歧——眼下想来,应也无甚本质上的辨别。我生在大靖,天然也在殿下的臣民之列。”
张眉寿沉默了一瞬。
亦不成用平常伉俪之道来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