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俄然这般问?”祝又樘模糊发觉到身边之人仿佛情感有异,便忙问道。
张眉寿有些瞠目。
但是,这数年来在张家,他仿佛体味到了很多以往未曾了解的东西。
少年人都雅的眼睛微弯,表情极好地点头道:“合该如此。”
张眉寿怔了怔,显是没推测他还会问起这个。
张眉寿听得有些一时反应不过来。
便是这一回他想活得轻松些,可此心向来未改。
重活这一回,她不肯稀里胡涂,事事掖着,如处迷雾当中。
“普天之下,皆为臣民。为君之道,自该如此。”
又听他道:“你与天下臣民,岂可混为一谈。”
至于那些刺耳的言语,不提也罢,以免再平白污了相互的耳朵。
张眉寿想着这些,心中有几分摸索地问道:“殿下可感觉我本日之事,做得有些不当?”
这些,该当就是为君之道以外的。
当然,便是他敢说不当二字,她还是要照做不误的——重活这一回,她并偶然多难堪本身。
便是明说了,即便会叫他笑话,可她也能图一个明显白白。
“那便无不当之处。”
他究竟知不晓得,做得这般好,会让她曲解?
只是多了一份自知之明——一样是精神凡胎,事事极力而为便好。
张眉寿沉默了一瞬。
他待她的包涵,想来不过也是为君之道罢了。
这一世,许是又多了一份弥补之心。
少年有些局促地偏过甚去,只留给她表面清楚、线条极都雅的侧脸,及红透了的耳朵。
却听对方语气温暖,不答反问:“做之前,可有掌控不亏损吗?”
“你想错了。”
祝又樘微微点头。
想错甚么了?
亦不成用平常伉俪之道来衡量。
她说得可不是这个——
他点了这个头,她自此也能放下这桩有些小家子气的苦衷了。
“血亲……”他低声反复了这二字,旋即笑着道:“自幼于我而言,血亲间便是君臣之道。”
她明显过分直接,直叫身边的人感觉有些难以应对。
但是,她真正想问的,仿佛不在此。
也恰是以,上一世她做些甚么,总会感觉要惹了他嫌弃。
他向来最是不怕听她说话,她能多说些,多问些,便叫他感觉极值得欢畅,那里会有见怪的事理。
“我自是要说,轮不着她来指手画脚。”
但显而易见的是,她本日所为,他仿佛并无半分不附和。
张眉寿看在眼中,轻咳一声,换了一种问法。
祝又樘看向她。
“我不知如何说……”
至于母妃,他亦不好评说。
张眉寿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