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眉寿听得笑了笑。
昨晚她与二叔谈及此事，推测会有人听不出来解释，便开打趣普通想出了这么个说法来——正月未除，河水泛红，红色为吉，这不是大祥之兆么？
和尚杀人，国师或以邪术勾引世人，如此之下，何来安稳？
阿荔从内里返来，道：“女人的体例果然好使！现在好多人都去了护城河观‘吉祥’呢！且您猜如何着，另有人去放了河灯呢，这会子河边但是热烈的不得了——很多人都说是天现吉祥，妖邪就要被驱除了！”
今次即便是触怒皇上，换来廷杖重罚他也不悔怨——
案子审到这里，已是到了只能退堂的时候。
“且将奏折交与吾，程大人请回吧。”祝又樘伸出了手。
动静传到其他书院，激起了一阵热议。
越是怪事频发，越盼着能够获得神灵庇佑，此乃人之常情。
当然，也有劝不动的固执之人，河水变红的启事他们半点也不体贴，只一意认定为这是某种前兆，反恰是同天意鬼神之说难脱干系——
要晓得，这些光阴出门之人未几，茶馆酒坊等处买卖冷僻，却唯独大永昌寺香火更加鼎盛。
咳，毕竟皇上若真打了他，表姑母定会及时赶来禁止。
近些年来，一桐书院可谓是风头出尽，百姓官府两端好感也博尽，同为四大书院，他们这些老哥哥的招生环境反而一年不比一年了……不可，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张眉寿估摸着，剩下那一小半里，只怕另有些是没来得及传闻这番变故的。
而听罢了纪琤所禀，一夜未眠的程然长长地舒了口气。
现在城中氛围沸腾，却无益有弊，如此景况之下，百姓的安危还需格外留意。
而此时现在，那深不成测的妖僧就在殿内，他反倒没了涓滴害怕。
程然继而又问了别的细节，心中也有了定论。
程然站起家来，拿起清算了一夜的奏折，洗漱后便入宫去了。
这个孩子身上仿佛向来有着让人安宁的力量。
不管如何说，另有殿下在。
恰值现在城中民气惶惑，既然都是故弄玄虚，若能有安抚民气之效，试一试也无妨。
特别是那“河水变红乃大祥之兆”的说法……可谓是白事情红事，妙啊！
这些不过只是明面的行动。
而这一桩桩，一件件，连同克日城中频发的怪案，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均都指向同一人——大国师继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