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晓得，这些光阴出门之人未几，茶馆酒坊等处买卖冷僻，却唯独大永昌寺香火更加鼎盛。
“大国师此时髦在殿内，陛下说，让程大人他日再来。”
动静传到其他书院，激起了一阵热议。
恰值现在城中民气惶惑，既然都是故弄玄虚，若能有安抚民气之效，试一试也无妨。
张眉寿让阿荔取了纸笔来。
程然朝着少年施礼，见得少年身姿矗立颀长，面色安闲平静，一颗心就安宁很多。
张眉寿听得笑了笑。
没想到这般好使。
张眉寿估摸着，剩下那一小半里，只怕另有些是没来得及传闻这番变故的。
一桐书院不是头一回干这类矗立独行的事情了！
程大人这厢满腔大义凛然，哪怕于北风中苦等了半个时候也无消减。
近些年来，一桐书院可谓是风头出尽，百姓官府两端好感也博尽，同为四大书院，他们这些老哥哥的招生环境反而一年不比一年了……不可，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微臣拜见殿下。”
只是皇上的召见迟迟没有比及，却先一步等来了太子殿下。
不管部下和尚如何嘴硬，如何奋力扑救，可这把火已经烧起来了，怀疑总归是洗不洁净了。
昨晚她与二叔谈及此事，推测会有人听不出来解释，便开打趣普通想出了这么个说法来——正月未除，河水泛红，红色为吉，这不是大祥之兆么？
又因苏公子状告国师以邪术害人一案闹得沸沸扬扬，乃至无需再从中推波助澜，诸多群情已是将这场火越吹越旺了。
越是怪事频发，越盼着能够获得神灵庇佑，此乃人之常情。
程然继而又问了别的细节，心中也有了定论。
很好。
今次即便是触怒皇上，换来廷杖重罚他也不悔怨——
呵呵，不就是红砂岩使河水变红吗，这么简朴的道理跟谁不会说似得！
比方大永昌寺的和尚杀人——那道近和尚当堂虽并未招认与护城河河水变红之事有关，但眼下城中大半风向都已倒向了那未被言明的本相。
渔夫几乎被害，凶手已经归案，只是供词真假还未有定论；
程然忧心忡忡地看向内殿的方向，竟莫名有些记念以往陛下忙于炼丹的日子。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可见陛下现在确切是病得不轻——只不过辨别在于前者病得是身子，后者病得是脑筋。
这下他也能够放心进宫面圣了。
先有一桐书院中的学子们呈现在街头、茶馆等人群堆积之处，本着“废除谎言，复原本相”的原则，与人解释此次护城河水变红的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