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生奇道,“咦,咦,咦!”连说三个“咦”字,俄然张口大呼,“三哥,三哥!你的性命宝贝来了!”这一下呼唤声声响极,墙壁门窗都为之震惊,椽子上灰尘簌簌而落,云萧内心微微一笑,又一条鱼要上勾了。

云萧道,“数月前,长辈不巧碰到玉面飞狐,经验了其一番后,获得这幅画。”说完云萧就将画卷起。丹青生道,“且慢!”在他手臂上一拉,要阻他卷画,岂知手掌碰到他手臂之上,一股温和而浑厚的内力涌将出来,将他手掌悄悄弹开。云萧却如一无所知,将卷轴卷好了。

丹青生大呼一声,“啊哟!”目光紧紧钉住了那幅丹青,再也移不开来,隔了很久,才道,“这是北宋范宽的真迹,你……你……却从那边得来?”

吵嘴子和丹青生一齐转看云萧。吵嘴子神采淡然,不置可否。丹青生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风兄能看出我画中的剑意,天然也是酒剑双绝,却不知是剑居前,还是酒居前?”

云萧心道,“终究中计了!”

丹青生叫道,“你再不来看,人家收了起来,可叫你悔怨一世。”

吵嘴子道,“哦?是琴棋书画哪一项?”

云萧浅笑应道,“是。”那秃笔翁伸出右手食指,顺着率意帖中的笔路一笔一划的临空钩勒,神情如醉如痴,对向问天和云萧二人固是一眼不瞧,连丹青生的说话也明显浑没听在耳中。

吵嘴子道,“哦?不知是何物?”

云萧道,“剑法但求一败!”

丹青生也道,“如果比酒,恐怕梅庄中还真无人是风兄的敌手!”他已见过云萧对酒道的观点,梅庄中论酒他当第一,却也自愧不如!

吵嘴子苦思很久,沉吟道,“这一子吗?断又不当,连也不对,冲是冲不出,做活却又活不成。这……这……这……”他手中拈着一枚白子,在石几上悄悄敲击,直过了一顿饭时分,这一子始终没法放入棋局。

帖上的草书大开大阖,便如一名武林妙手展开轻功,窜高伏低,固然行动迅捷,却不失高雅的风致。这张率意帖,听向问天说是他从连云堡抢来的。丹青生道,“这位是我三哥秃笔翁,他取别的号,是因他**书法,写秃了千百枝笔,却不是因他头顶光秃秃地。这一节千万不成弄错。”

丹青生见吵嘴子的神采越来越青,说道,“童老兄,这是《呕血谱》,莫非你真要我二哥想得呕血不成?下一步如何下,爽利落快说出来吧。”

只听得远处有人说道,“甚么事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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