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被送给谁?”
离宴以后,荣灏去了小憩之用的烟水庐。洗过脸,拭完手,内侍就领着他要的人来了。婢奴纷繁退下,关门留人独处。荣灏回身,就见她俯身门前,貌似恭敬。
王嬷嬷刚叮咛好,崔娘就把阿五领走。阿五只带了几件贴身衣物,一盆罂粟花和一支梅花簪子。
“王爷想要甚么,我给便是。只是无凭无据,王爷是否情愿拿这个赌咒?”
酒过三巡,荣灏有点醉了,这时潘老起家辞职,说有事在身不便久留。他走得干脆,另有些怒意。
荣灏眼神一凌,蓦地将烧焦的指骨紧握手中。他盯着阿五半晌,似在别离她是人是妖。过后荣灏缓了神采,将指骨摆回她手心。
阿五见崔娘看来,委曲低头解释道:“刚才不谨慎撞到丫环,泼了她们一身茶,已经赔过不是了。”
阿五入坐奉养,刚端起酒盏,粗糙大掌借案纹遮挡偷摸上她的腿。阿五故作娇羞扭头,公开里瞥了一圈。
阿五道:“我不想跟他。”
“听到没?人都来了,你们还倒霉索点?”
她清楚在挑衅,直白得一针见血。
“你安知我行?”
“别拿哄娃儿的东西给我,想要和我买卖就得下足本。”
“你叫甚么名儿?”林将军俄然问道,一只手已搂上阿五细腰。
荣灏走上前问:“你究竟是谁?”
没过量久,银铃作响。有人在外喊话,说人都到齐了。崔娘转头唤女人们起家。阿五便放下梅花簪子,随她们身后走了,她一边走一边搓动手心,好将上面的梅花印抹去。
她笑着道:“明天崔娘说府里设席,要我去陪。你瞧,她还帮我点了守宫砂。若你赶得回,我就选你。”
“哦?”荣灏假装不测,伸出两指抬起她下颚反覆打量。“我看不像。”
崔娘一发话,女人们从速打扮打扮。阿五还没梳头,她就盯着一堆燕脂花粉,像是无从动手。崔娘走到她身侧,伸手撩起及膝青丝绾出个松髻。
潘逸刚走的那几天,阿五修花喂鱼经常心不在焉。天热气燥,嬷嬷骂起来也比平常凶。
舞娘身姿曼妙,仿佛飞仙飘下水榭,一双玉足点上池中莲叶。莲下无依托,她就像施了神通,舞于莲荷之上,婀娜多姿惊煞世人。
王嬷嬷扯起脸皮笑着道:“阿五,你的出头之日到了。跟着崔娘去吧,记得好生服侍着,也不辱我带你的名声。”
进了阁,崔娘就问她会不会唱?能不能舞?阿五点头说不会。中间美人听后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