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世子如梦初醒,顿时睡意全无。他望着那道昏黄侧影缓了会儿神,随后摸□子,公然是光溜溜的。枕边余香犹在,但是他涓滴想不起昨夜之事。
鱼儿轻笑,道:“过会儿你就晓得了。这是我刚买的桂花酿,公子可否与我共饮?”
世子彻夜不归,过了晌午才现身,荣王得知国事无人打理,一气之下又上了病榻叫来太医。荣世子诚惶诚恐,没想一夜风骚惹出祸事。他仓猝赶至父王寝宫,有人已捷足先登,候在病榻前谨慎奉侍。见到荣灏,荣世子沉了脸。荣灏也不与其争,彬彬有礼酬酢几句,识相地退了。
他说:“父王,您年龄已高,身子骨弱,应当保养天年才是。您瞧,我手中兵马千万,都等着饭吃,你喂不饱他们,他们不欢畅,万一发了彪我也制不住,那样就不好了……哎呀!父王,你如何咳血了?别急,喝口水顺顺气……”
“长夜寒寂,这深院里只是你肯陪我说话,也只要你肯为我而来。”
“我早就风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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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柔嫩音伴着米香从帘后飘了过来。荣世子一听骇怪万分,不由大喊:“糟糕!”
荣世子无法苦笑,轻声咕哝了句:“我如何想不起来。”
话落,她咬了下唇,羞赧瞪他一眼。
她定是活力了!荣世子忙上前叩门,一边赔不是一边奉迎。
荣世子踮脚谨慎翼翼地走到外室,鱼儿还守在门后防他,一面哭得梨花带雨,一面嘴里嘟嚷他无情无谊。他不由轻笑出声,听到动静,鱼儿骇怪回望,见是他咬起银牙。
既然记不起,干脆狠补!荣世子顾不得浑身酸疼,一把抓住面前这双妙手,欲行不轨之事。
“不可……”鱼儿奸刁溜走。“疼着呢,哪再受得住?”
鱼儿垂眸,腮颊红得像化过燕脂,荣世子见之更不美意义问:“昨晚我们做了何事?”
情至深处,她不由落了泪。
荣世子伸手翻开迷眼床纱,见鱼儿坐在妆镜绾发。十指葱葱如玉梳,挽了青丝,扶花入鬓。
若事情到此为止,就不会有后难。荣世子挨完这顿训,想着应当洁身自好,不去与孀妇胶葛不清。然夜深人静之时,鱼儿总会游到他梦中,一双玉手重柔地缠裹住他,在他耳边轻诉女儿情话。
余晖剪影,亦真亦幻。他看着入了迷,支着身的手发麻,方才过醒过神来。
天元四十四年,秋。荣世子荣湛不知所踪,御林军将都城翻了个底朝天,偶然当中竟在其宫中搜出密信,皆是与福王商讨即位之事,此中有一句大抵含义为:不知老货何时升天,我才气坐上龙位。荣君得知,气得七窍生烟,令人抓来福王亲身鞠问。福王怯懦怕事,闻到风声连夜叛逃,不幸坠马而亡。但是到了第七日,荣世子俄然现身,他一口咬定只离了一日,也不认本身写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