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又谨慎翼翼地看向他,三分娇柔七分不幸。
“我悔怨了,不该让你来。”
“我和娘子明净,不怕别人说去。”他强装平静,表面仍然温润如玉。
荣灏所说的人天然是世子爷,话音还未落,他就将她霸道地拢入怀中,泄愤似地咬上她肩头。
“当初是你出的主张,我只是了你情意,现在悔怨,不成吗?”
荣灏滑头笑道:“谁说我要走?莫非你不想我?”
阿妩莞尔而笑,她要的可不是这个。
她明知故问。也许见她神采惨白,衣衫不整,荣世子未免有些小吃,他偷偷打量她一番,体贴问道:“娘子又病了?”
荣世子一听便有几分得意,道:“娘子莫多想。我能包管今后再无战事。”
“娘子究竟从何而来?谈词论曲,博学多才,一点不像贫家女。你说话也没洛阳地音。”
“但人言可畏,我不想扳连公子。”
“你不想,我的儿可想。儿啊,你说今晚爹爹住在这儿,还是归去呢?”
荣世子不美意义胶葛,讪讪地走了,临别之时再次嘘寒问暖,靠近又不失礼。
荣灏听后神采一沉,摆布环顾,便把麟儿抱了出去。
“唉……前些年先夫买卖红火,没想二邦反目,他不但血本无归,还欠了好多债。我想若不是这般世道,也许也不会过得如此贫寒。”
麟儿嗯嗯唧唧,貌似欢畅。荣灏卡着喉咙就替他把话说了:“住下。”
“我常听人说,世子宅心仁厚,文武双全,真是百姓之福。”
荣灏伸指逗弄趴在他身上的麟儿,漫不经心肠回她:“想你了。”
阿妩不语,冷酷神采就像根刺,扎到荣灏眼里。她老是如此,时而故意,时而无情。她故意时,看来逼真,仿佛六合万物都不及他;而无情时,他就沦为蝼蚁,她连踩都不肯踩。
荣世子点头,她牵着他引着他入了阁房,面前一花,他忘我,迫不及待地将娇娘抱入怀。
“公子醉了,我扶你出来安息可好?”
荣灏一走,阿妩的风寒便好了,两日以后,宋世子登门拜访,美娇娘更加风情万千,仿佛是沉淀千年艳骨的妖,举手投足间都散出一股撩人媚气。
“鱼儿,你跟着我,我定能保你繁华繁华。”
“哎呀。瞧我笨手笨脚。”阿妩赶紧拿出丝绢,谨慎按去青袍上的酒珠。银丝滚出的袖边污了一小块,荣世子一点也不心疼,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重新到脚交来回回。
如果荣灏,怕是早就饿狼扑食,吃干抹净了。荣世子天然不像他有这般色胆,多少还顾些王族颜面。他一向感觉,当初是看她不幸,以是才伸出援手,贰心底可纯洁得狠,没有一丝非分之想。但是被她这么一瞅,竟然炎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