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舔肉的火苗，小鱼两眼入迷，俄然之间她想起那么一小我，不知此时现在，他在做些甚么。
云纱如烟，起伏之间，只看到地上两个虚晃的影胶葛在了一块儿。婢女们羞红了脸，顿时拉紧帘，退居一旁。
……
“当然欠我，若不是因为你，我如何会被送去荣国？”
小鱼笑了，眼神滑头得很。她坐起家，双手托起乌发扭了圈脖子，半梦半醒呢喃道：“累了，我要去睡了。”
婢女悻悻然地走了，本想讨人喜好，没料碰一鼻子灰。她并不晓得云水窑的婢奴半年就换，有些刚叫上名就走了，以是小鱼懒得记她名字。
小鱼神采突变，冲口痛骂他“混账！”，紧接她赶紧穿好衣袍，跑出了云水窑。
空了两年，再回到此处，表情又是大不一样。新来的婢女见到她，勤奋地跑来俯身施礼。
蓝若也跟着点头，呵呵笑着道：“哪有我吃下去的多？我都快成羊了。”
池水是咸的，有股海的味道。之前父王为让她欢畅，就将喀尔海的水搬来，造出了这片六合。
“在他手中何来安稳？看来你比我还天真。”
水波轻柔，不管是人还是声，也跟着温和起来。她如水蛇缠着他，嘴快紧覆在他的唇上，工夫凝在此时，耳里闻声的，也不知是谁的心跳。
小鱼哼笑，说：“凭甚么？”
蓝若俄然抓住她的手，悄悄按回原处。也许他不吃她这一套，好让她别华侈工夫。
小鱼一入此中便健忘忧愁，游得安闲欢乐。她沉入水底，旋了个身，青丝如墨衬着散开。她捡起小贝壳，把玩半晌，松开手看着它又极缓极慢地飘沉于底。
蓝若微颤，仿佛是动了心。他将她悄悄推开，紧盯着她的眸子，寂然道：“依你这性子，迟早会出事。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求安稳。你明白吗？”
“先生，小鱼舞跳得可好？”
蓝若又斟上一杯，笑着道：“这杯我敬你，多谢互助。”
她想得天真，说得轻巧。蓝若考虑以后连连点头。
小鱼不睬，待沐浴换衣以后才从内殿出来。蓝若还是湿答答地坐在椅上，温文尔雅地喝茶，也不顾脚底下的一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