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白日的,百花巷仍然热烈,时有兵卒商贩收支,偶见几个妖娆妇人站在门处或拿凳子坐着。
女人刚张嘴想要吊嗓,就听到有女人在喊:“你这是去哪儿呀?刚烧了羊奶茶,出去喝些?”
荣灏颇感无趣,草草地吃完这顿饭,然后去书房与众将商讨。所谓商讨要事不过一炷香的工夫,接着他就勾上潘逸,煞有介事道:“初来乍到,不知民风如何。要不你陪我去梭巡一番?”
潘逸心弦一颤,没料他会说出这话。
这一问一答极其平常,而潘逸听后顿时浑身发寒,整小我僵在那处。荣灏愣了下,回过神后他弹起家,如飞火流星冲出门。
平洲天然比不上辽城,连将军府都显得寒酸。端上的茶色如红绣,喝到嘴里涩得很。不过荣灏还是欢畅,坐下想与潘逸畅谈。长途劳累,没多久他又抵不住倦意先入客室小憩。榻有些硬,可他一沾上去就睡着了,直到晌午用饭才露脸。
一抹灰影擦肩而过,拐了个弯进了岔道。不过一瞥,荣灏便感觉眼熟,不顾众目睽睽,仓猝追畴昔。而这时,一只手却拉住了他,力道大得似要把他胳膊拧下。
荣灏挑起凤眸沉默半晌,随后一声轻笑,熟络地搭上他肩膀。
这里的庸脂俗粉天然不能与荣灏的姬妾比,荣灏却兴趣勃勃,冲在前头越走越深。潘逸忐忑不已,心就似被他的脚步悬着,步子越快就跳得越短长。
潘逸心胸幸运,想到此处不免欢畅。他几近脱口而出道:“现在此处时有敌偷袭,只怕难以抽身,待安定边陲我再和你归去。”
“王爷俄然来访,老臣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潘将军拱手敬道。荣灏抬手虚扶,酬酢几句后就把目光移到潘逸身上。
“传命下去!封死城门,连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你顿时给我带人搜,只如果女的,十足给我拉来!”
入堂用饭时,荣灏换了身祥云纹景蓝袍,肩上还搭根银狐毛围,他走路脚步轻稳,腰间玉佩瑽瑢,仪态风韵卓尔不群。可惜中间服侍的都是婆子小厮,就算为他神魂倒置,他也起不了兴趣。
可贵见如此面子俊雅的客,女民气里欢乐,小曲唱得卖力,可荣灏未细心听,一面喝茶一面与潘逸聊着。他侧首望眼窗外,刚巧见劈面小楼拉起帘,珠圆玉润的身子一晃而过,倒有几分香艳。
潘逸不太会扯谎,在荣灏面前更是诚恳得很。此次他鼓足了气不逃不避,没有被他的严肃冷厉吓退归去。
团斑纹样的嫁妆是小鱼最喜好的;院落里的木槿是他们一起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