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逸看到这几近渗血的口儿,心被揪了下。他赶紧摸摸衣兜,拿出帕子按到她脖颈上。
胖男人张嘴就问:“多少钱?”
潘逸将荷包硬塞到女人手里。女人昂首看他,整小我还是愣愣的。
潘小哥本想说几句的,可头一转就见主子站在地瓜摊前死瞅。小贩见着想号召,但是被冷眸一瞥,立马不敢发声了。最后还是潘小哥的同窗孟青识眼色,他晓得荣灏没尝过,想吃又懒得开口,便立掏腰包买了三个地瓜,一人一个分了。
他憋不住话,嘴一张,嗓子一扯就叫出声。孟青驻步转头,见到他两手空空,也往四周张望了番。
荣灏将地瓜扔到潘逸手中,两手负于身后大步往前走。
潘逸猎奇心来了,两手往胸前交叉,等着看戏。只见伢子笑得奉承,低头哈腰道:“好货我这里有,专门是留给您这身份的。”
“八两,一口价,八两我就带走。”卖主咬牙,说这话时还带了点心疼的意味。人伢子张张嘴,踌躇不决。这时,俄然有个冷声冒昧地冒出来。
潘逸回道:“这有啥?府里丫环多得是了,实在不可让他扣我月俸,几年定能还清。”
“嗯?!”
潘逸起步,女人还是跟着,他走得快,她小跑;他走得慢,她疾步,总之死命跟在他俩前面。
卖主一听,眼睁瞪大了圈。“十两?!你这不是……”话说一半,他又将目光转到阿谁笼子上,在女人身上肆意地溜了圈。女人就像只温驯的小兽,像只落了难的狐狸,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半张着小巧红润的唇,望着他所站的方向欲言又止。
“二十两。”
“那你便一小我归去。”
潘逸不睬他,抢过荷包子再往他身上摸一圈,确认没钱后,又跑回原处。
胖男人不平气,半叫半吼:“你这甚么意义?!我也出十两!”
被卖的女人顶多十四五岁,恰是如花似玉的好年纪。或许人伢子晓得太脏折价,以是把她的脸擦得干清干净,头发辫成麻花腔子,身上套了件陈旧但洁净的灰袍,只是脖子上挂着的麻绳有点煞风景,娇美人儿如牛羊,死死地栓在笼柱上。
不一会儿,潘逸发觉到了,不由犯了难。他想做件积阴德的事,没料人家不给面子。
潘孟二人争论之时,荣灏走上前,抬手掀起潘逸身边的脏布帘子往里窥视。这时,一个粗嗓门平空出世,一下子就盖过潘逸的喉咙,也引得荣灏侧目。
“三位爷,过来看看,新奇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