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晏瞧着表情非常不错,安慰虞安歌道:“你不必焦急,你才来江南半个月,缉拿私盐盐贩便已小有效果。等向家第一批盐制好,统统便可好转。”
虞安歌道:“他们沆瀣一气,我无从动手,筹算去崇义县,看看有没有冲破口。”
向怡看了虞安歌一眼,不晓得这是闹哪一出。
彻夜的宴席或许对那群人起到了一些震慑感化,但也只是震慑罢了。
虞安歌这么一个雷厉流行之人,来了江南这么久,只能抓一些上面的小虾米,小喽啰,治本不治本。
向怡难堪一笑,看虞安歌没有辩驳,就这么认了下来。
商清晏道:“看你眉头舒展,想必是忧?至极,给你操琴悄悄心。”
“总不能听任她在江南耀武扬威,把我等赶尽扑灭。”
苗条的手指挑动琴弦,收回一阵流水似的清冽琴音,仿佛寒潭夜景,月光流泻在水面之上,俗世的烦忧随水而去,消弭在茫茫夜色中。
虞安歌虽不晓得他们另有甚么后招,但观宿世,江南盐政坏得一塌胡涂,盐商一个个富得流油,百姓却为了小小一罐盐走上死路,就晓得那群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虞安歌推测他是来扣问近期盐政环境的,谁知一开门,他却抱着琴。
一个盐商按捺不住,站了起来:“我等也想谨慎行事,可就算我们再谨慎,也躲不过巡盐御史的威风啊。”
向怡倒是没有分毫偏私,把沈至青和商清晏的院落就安排在虞安歌院落摆布。
但商清晏手指一拨弄琴弦,动听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虞安歌把话咽到肚子里,发明她和牛还是有辨别的,因为她还是能听出来,这琴声绝佳。
虞安歌无法一笑:“好吧。”
“再这么下去,我们得买卖该如何做啊。”
“谨慎”是奉告他们这个巡盐御史的确不好惹,就连大皇子都要避其锋芒。
另一个盐商道:“等向家的盐都制出来了,那我等手里的盐,岂不是要砸在手里。”
直到商清晏开口问道:“不算屈辱虞大人的耳朵吧。”
商清晏这才肯跟她谈起闲事:“刚出去时,看你眉头舒展,但是在为江南盐政烦忧?”
商清晏倒是情意已定:“你真当我是来江南养病的吗?”
龚知府长叹一声:“谨慎行事。”
世人正要说话,龚知府抬手制止他们,持续道:“但向家,还是能动一动的。”
商清晏一袭白衣,月华透过窗棂,撒在他身上,更衬得他不似其间中人。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办啊?”
一曲结束,虞安歌还堕入一片空濛的意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