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旭身子一弹,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悚然惊问:“何人下毒?现下已解了么?”

言罢,抬头一饮而尽。

“没甚么,侯爷可还想起些别的么?”

他微一拱手,还了个礼,近前道声“请”,便和顾孝伦两下里坐了,跟着举杯敬道:“侯爷是朝中贵戚,本督夙来恭敬,不过眼下事出告急,侯爷遑夜约见,想必也是为此,以是还请长话短说,据实相告。”

“下毒?”

他脸上一滞:“人在那里中的毒?”

未几时,徐少卿便快步走了出去。

“平远侯?他与此事有何干系?”高旭奇道。

他刚要施礼,便见高旭摆了摆手。

顾孝伦点头道:“当时势出俄然,隔得又远,只能瞧出年事不大,其他就不晓得了。本侯只见那内侍并不睬会,回身便走,想去追逐已来不及了,何况当时公主已然落水,急需施救,只能先顾一头,毕竟叫他逃了。”

东厂办事向来不问身份,可也不是无所顾忌。

出了雅间,候在内里的档头当即迎上前来。

高旭垂着眼,面露难色,沉吟好半晌,似是也没甚么主张,因而叹声问:“徐卿,你觉得此事该当如何?”

现在太后当朝,外戚顾氏很有几分权势,这平远侯是太后亲侄儿,年纪轻简便袭了爵位,说是顾家的命、根、子也毫不为过,本身行事还需讲些分寸才好。

徐少卿身子微微探前,双目直视他问:“既如此,侯爷可知此毒如何解法?”

显德帝高旭立在案旁,拈毫在那熟绢上晕染了几下,半晌间却又停了手,点头搁下笔,坐倒在榻上,向后一靠,自言自语地轻叹道:“一团和蔼……唉,为何不能一团和蔼呢……”

高旭先是一愣,沉郁的面色随即伸展开来,待那内侍退下后,抚胸长叹一声:“谢天谢地,好歹没出甚么大事。徐卿,既是皇妹与县君已无大碍了,朕瞧此事便不必穷究了,你莫辞辛苦,现下便去北五所瞧瞧,明日再来回朕。唉,今晚终究能睡得安稳了。”

“本来如此……”

顾孝伦听他这般说,赶快也将手中那酒干了,搁下杯子,点头道:“徐公公所言极是,时候紧急,早一刻便多几分红算,本侯就不绕圈子了。”

徐少卿抬手一拱:“兹事体大,臣不敢妄言。那几株花乃是贡品,以作赏玩之用,固然养在清宁宫中,太后娘娘对其却也一定了然知情。此事如何措置,还请陛下决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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