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再无踌躇,便应道:“既是如此,厂臣稍等半晌。”
他从未听她这般慎重其事的说过一件事,倒有些大出料想以外,因而侧头望过来,正色道:“公主曲解了,臣早前便说过,但有叮咛,臣定当经心极力为公主全面,何来戏言相欺一说?”
驿丞见徐少卿扶了高暧下车,仓猝上前大礼参拜,恭恭敬敬的将他们迎入驿馆,又安排下香汤沐浴,茶水滴心。
言罢,自嘲地笑了笑,便问:“厂臣也起的这般早,敢是要去公干么?”
徐少卿目光仍斜斜地向上望,唇角浅浅的勾着,仿佛听到一件颇值得玩味的事。
心念一动,便披了衣衫出门,来到院中,站在树下瞻仰。
徐少卿并没抬眼,理着刚换上的曳撒袖口道:“公主舟车劳累,身子不适,正在馆中安息,本督瞧着,参拜的事便免了吧。”
“行了,本督早就说过,凡是要紧的处所都得把心用到实处,锦衣卫靠不住,本技艺下那帮人偶然也一定拿捏的准,此次就是个样儿,今后该如何着,不消本督再说了吧?”
“厂公恕罪,此事牵涉先皇与贵妃娘娘,也与公主殿下有关,兹事体大,又未曾查实,下官怎敢胡乱奏报。”
“这……传闻此人身份特别,下官也不尽了然,听闻仿佛是……”
高暧也跟着茫然摇了点头,那场景时至本日才被影象唤醒,只是模恍惚糊的有个样,别的诸多细节完整想不起来,可要说因为这般那凶手便等闲放过了她,的确过分匪夷所思。
驿站这边早得了信,车马到时,门口已有几十个差役跪伏在地。
他悄悄点头,狐眸闪动,像是堕入了深思。
叶重秋原是美意献媚,却不像碰了一鼻子灰,张口结舌的连叫了几个“这”字,却答不上话来。
高暧在床上躺不住,干脆早夙起来,见翠儿还没醒,便盘膝坐在床边诵经,可念着念着,心机不自禁地有些飞奔。
想来,这事听着不怪他,可说到底倒是因为本身才让她重又拾起了那陈年旧忆,以是多少还是有些连累。
她定睛瞧瞧,见他本日没穿曳撒,却换了另一套常服,仍作墨客打扮,只是比之前的那套更加随性些,倒像是个闲居的公子哥儿。
他也不加禁止,陪着她四周闲逛。
“如此要紧的事,竟然半点风声都没探到,呵,堂堂稽查天下的东厂,本日这面子可算是栽大了。”
那么,这究竟该作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