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看出了他的窘态,出言得救,笑道:“高翁在本乡是最勤奋俭仆的。明府,你就固然放心,他必能给乡民起一个好的典范。”

待最后一个登堂的刘家家主刘翁下堂后,他笑对荀贞说道:“贞之,你这官寺的大堂未免也太小了些,跟班我来此的士子们都是本郡的豪杰,却只能让他们候在院中。春虽回暖,民风仍寒,在院里一站半天,怕是都冻坏喽。”

是 由】.

——若说他之前和荀贞交好,只是出於“意气相投”,那么现在他与荀贞交好,则是存了决计的成分了。这也不必然是好事。人生人间,知己难求。与其说知己难求,不如说是纯粹的豪情难求。他和荀贞的友情本就不安定,“意气相投”只是他自以为的,实际上只是他的一时髦起,不然他也不会当着荀贞的面与文聘争斗了,当今有了好处干系的存在,说不定反是件功德。

院外来的不是别人,恰是高家家长。

他既有此想,自不会主动提起荀采他杀之事,可惜过“二龙早逝,六龙远游”,复又笑吟吟地说道:“贞之,你久处芝兰之室,常受诸贤熏陶,难怪干才出色,德行出众。……,朱公,你今儿在县里对我说,说荀氏现在是老龙在前,雏凤乳虎在后。说贞之:‘负重能行千里’。我本存猜疑,今至西乡,沿途旁观见闻,良田吐翠,百姓和乐,道无褴褛之民,行有负父孝子,实我积年仕州郡之少见,‘乳虎’二字当之无愧。”

荀贞和阴修不约而同地挑选了避开此事不提。避开不提有两方面的启事。

阴修、朱敞别离安抚劝勉,把他们都奉劝、鼓励了一番。

荀贞恭谨地说道:“贞自少受学於仲兄门下,族中诸父皆贤,何如生性愚顽,至今无所成,每思及此,常觉愧对仲兄、诸父。又且在明府、县君座前,予末小子,何敢言德?谬赞忸捏。”

不说荀贞诛灭第三氏的雷霆手腕,就冲这个传闻是真,之前那上百万的买马钱就送得值。

荀爽之女荀采,嫁畴昔两年后,阴瑜病卒。荀爽心疼女儿,不忍她守寡,便又给她寻了个夫家,乃是阳翟郭氏的后辈。荀采不肯,因为之他杀。固然两汉回礼教束缚未深,对妇女的贞节不太看重,孀妇再嫁很平常,可说到底,荀爽没把这件事办好,美意办好事,竟是以把女儿逼死了,这纵非他之本意,毕竟难堪。

阴修的才气如何,荀贞眼下还不能肯定,不过通太长久的打仗,他发明这位新任的太守起码脾气不坏,像是个好脾气的人。公然,阴修没有问罪於他,而是笑道:“我只是与你谈笑罢了。你我两族原是姻亲,不必如此拘束。……,我自任本郡,便思要拜候高阳里,拜见大贤。今趁行春之机,总算达成所望。来你乡中之前,我特地拜访了汝家诸龙。昔,夫子誉老子为龙,言曰:‘至於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对这句话,我本来是只知其文、不知其意;今见汝家诸龙,方解夫子之叹!盛名之下无虚士!令我得益匪浅。只惜二龙早逝,六龙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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