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家长大人的教诲?”

前院六间屋,每间屋都空空荡荡,只存一床、一榻。荀贞刚才看到时也颇是惊奇,问那老苍头,说是费畅走时把别的都拉走了。他从退隐至今,前后住过好几个官舍了,不管是此前的西乡有秩舍,还是再此前的繁阳亭长舍,或许有各种粗陋之处,可起码齐备,从没有碰到过这类环境。他当时就苦笑不已,想道看来费畅对府君将他‘超迁’为郡丞一事绝非欢畅,而是不满啊。也果如我所料,连带我这条池鱼,他也记恨上了。”

“贱婢们本来在别处退役,前天接了太守府的号令,被调来此处。”

督邮舍前后两进,统共十来间屋宅。前院是给下人住的,有个老苍头卖力平常的打扫开闭。后院乃是正宅,有两个官婢听差。院中种了一株高大的杏树。正杏花落时,香雪纷飘,落了一院的粉黛。荀贞褰裳提灯,步至树下,举首旁观,如水的月光下,花枝摇摆,暗香袭人。

“郡丞虽六百石,没有实权。昔者赵温为京兆丞,志不得展,叹道:‘大当雄飞,安能雌伏’?遂弃官去。费畅不肯‘雌伏’,想要雄飞,亦属普通。”

“文若,今若从钟君,奈宗族何?”

荀贞叫上候在路劈面的程偃等人,绕过太守府,进了督邮舍。

“我想先去访一访戏志才。待见过他以后,出城。”

“文若的意义是?”

荀贞哈哈大笑,说道文若,那里就这么悲壮了?不至於此!”内心也挺欢畅。荀彧是个温文君子,行不逾矩,与人订交,淡淡如水。他两人虽是族,近年来,彼其间的走动也多了一点,但干系却一向都是不温不火。可贵借此机遇,把两人的干系拉近了一点,值得道贺。

荀贞自有设法,只是他不知荀彧之意,不欲直接答复,宛转地说道钟君说:我们应当‘同心合力为府君分忧,为生民诛恶’,此言固是!我来阳翟前,家长大人又教我:‘上任后要谨言慎行,毋给宗族肇事’。这句话说得也很对。……如果服从了钟君的号令,那就很有能够会获咎张让家。张让权倾中外,炙手可热,如果获咎了他家,我死不敷惜,怕就只怕宗族会遭到缠累。是若从钟君之命,则将有违大人之教。我正处两难,不知所从,愿闻文若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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