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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要置新厩,马匹从那里来?只能从各郡国调。除少数郡外洋,绝大部分的郡都城不养马,那被征的马匹从那里来?只能从苍内行中买。贞之,我说的大买卖就是这个!”

高素兴趣勃勃,伸出两只手,竖到荀贞的面前,说道:“这回买马,我诚恳对你说,我只是个跑腿的。阳翟黄氏已经走通了郡里的干系,最多三天以后,就要开端在全郡买马。他们把我们乡分给了我,说好了,每给他们送去一匹马,不管驽马、良马,只要看着过得去,每匹都给钱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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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义是说,此次买卖马匹,另有别的大头,黄家只是想借此次机遇捞上一笔?而你又筹算趁机赚上一些?”

“买马。”

高素拂开袍袖,撑地起家,往院外瞧了眼,见无外人,摸着腰中玉带,摇摇摆晃地走到荀贞榻前,半跪坐下,将手放在案上,倾身向前,附到荀贞耳旁,低声说道:“我获得动静,天子将要在月内购置新厩。”

荀贞心中默算,按高素所说,这笔买卖若能做成,黄家的利润在五六倍摆布,十万钱收,五六十万卖,一匹马能赚四五十万,按两百匹计算,一下就能赚上近亿钱。虽说自穿越以来,他以保命为第一要务,对钱没甚么观点,这时也不由为之咋舌,说道:“这,这,……。”

高素摇了点头,掉了句文,说道:“非也非也。”

这买来又有何用?还能再转手卖去北地么?

“对。”

“买马?”

高素笑道:“如何?吓呆了么?”

复兴以来,有一个前所未有的奇特征象,即天子的乳母干政。孝和天子时,梁王的乳母以妖言挑动梁王产生叛变。孝安天子的乳母王圣更是权倾一时,谗言构陷外戚邓氏,几灭其族,被赐爵野王君,继而逼死名臣杨震,又构谗太子,使其被废。直到安帝驾崩,新帝即位,王圣母子才开罪,被徙雁门。孝敬天子时,又有乳母宋娥干政,亦获爵位,被封山阳君。宋娥以后,孝桓天子的乳母也曾一度乱政。再到本朝,当明天子即位,即位次年,为谢阿母保养之恩,即“爵号乳母赵娆为平氏君”。赵娆与寺人勾搭,和中常侍曹节、王甫等共交构谄事太后,多行贪虐。党人李膺、杜密之死,第二次党锢之祸之起,都和此人不无干系。

高素连连点头,说道:“非也,非也。这是一笔大买卖,郡中豪族浩繁,黄家虽有程夫报酬倚仗,但只凭他一家也是吃不下的,并且本郡非产马之地,此次天子置新厩,首要的调马来源是幽、凉、并、冀诸州,我们这里只是一个小头,黄家便是想辜榷也辜榷不来。我实话奉告你,黄家得这动静已经是得晚了,阳翟张家你晓得么?便是张侯他家,我在黄家传闻,他们早在客岁底就派人去西北诸郡大肆收买马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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