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撩起衣袍,迈步出堂,在门口穿鞋的时候,对世人说道我在寺中十来年了,加上荀君,已历经三任乡有秩,每年正旦的时候,向来都是乡有秩去拜见第三氏,未曾见过第三氏来拜见乡有秩。今次第三家遣人来拜,荀君却给回绝了,等话传,也不知第三明、第三兰会有多么的气愤、活力!诸君,你们都要啊,第三氏会迁怒於吾等。”他急着去给第三家的来宾报讯,说完了话,略拱手作揖,又急仓促地去了。

官寺后院,荀贞沐浴结束,在唐儿的服侍下穿好衣裳,出得门外,候在外边的小夏、小任问道荀君,你为何先前回绝第三氏,刚才却又叫俺们传话,表示叫第三明送钱来呢?”

诸吏转望院中,院里空荡荡的,只要青石路净,孤树长大,早不见了荀贞的身影。

荀贞也不睬会他们,将缰绳交给小夏,叫他和小任帮着唐儿把牛车赶去后院舍中,自去寺中堂内,召诸小吏进见。他对着门坐在案后,看着站在堂前的诸小吏们,问道近几日乡中可有事?”

诸吏没一个搭腔的,刘德嘲笑说道你活腻了,我还没活够呢!‘劝一劝荀君’?你劝?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是我们能胡说的么?如果传到第三家的耳中,你还要命不要了?”一句话吓得阿谁四十多岁的佐史面如土色,不敢再吱声了。

留在堂上的诸小吏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没人开口。好一会儿才有人说道荀君这是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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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带头的小吏答道前日高素遣人来了寺中,问荀君了没有。除此以外,并无他事。”

这个四十多岁的佐史放低声音,又说道十五年前的那件事,你们还记得么?第三氏剽悍轻死,门下尽多死士、剑客,荀君如果一意孤行,怕终究也会落个那般了局!你我身为下吏,当为上官着想,诸君,要不然我们齐去后院舍中,劝一劝荀君?”

这个叫刘德的佐史答道小人也不熟谙。那人只说是第三家的来宾,奉其家主之令请荀君赴宴的。”

“赴宴?”

第三氏之威,竟至於此!

“那等他将钱送来后,真要把胡/平放了?”

“不成混闹!”

第三明心中一松,想道果如我之预感,这荀贞不过是为敲一笔钱、出一口气罢了。他是城中王谢的后辈,又得县君的赏识,能不获咎还是不获咎的好。给他点钱不算甚么。”笑道,“你奉告荀君,他的意义我都懂了,彻夜必将酒钱送来。”坐回辎车,吱吱呀呀地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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