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许仲不孝,扳连家母。彻夜来,是想请荀君高抬贵手,将家母放还。”

许仲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就像他刚才一听他母亲说荀贞“侍其如母”、不肯荀贞开罪,就立即二话不说地从劫人改成自首一样,现下听了荀贞的劝说,感觉有理,便走回许母身前,重新膜拜在地,叩首请罪,说道因为孩儿的原因,扳连母亲受此大难。孩儿本欲投案,以换母亲归家,……。”

“你一小我来的么?”

程偃深觉得然一诺令媛。阿褒,你也忒把细了。许仲不是弄假的人。”问荀贞,“只是眼下该如何是好?”

他拱了拱手,说道许君仁孝的隽誉早传遍郡县。幼节好学苦读,与我曾为同窗。阿母慈爱可亲,我早视之如我母了。诸位君子,你们既视阿母如亲母,视许君为兄长,那么你我便是昆仲。何必行此虚礼?……,诸君为友救母,犯险不吝身,我很佩服,也请受我一拜。”

许仲凝睇荀贞,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说道彻夜初见,不及叙话。荀君恩德,尽在我心。”临别复又膜拜,“家母就全奉求荀君了。”再给许母膜拜施礼,号召诸人,出门欲去。

亭舍诸人起先还好,此时见许仲朋党尽来,无不失容,能保持平静的只要荀贞和陈褒两人。

他这一拜,杜买、陈褒等没法儿站着了,也随之拜下。院内院外三四十人,对着拜倒。站着的只剩下了许母和扶着她的许季。

荀贞悄悄地活动了两动手指,摸住腰边短刀,外松内紧地时候重视来人动静,一言不发。这个时候,再说都没有效了。许仲若不窜改主张,那么万事大吉;许仲若因来了帮手而蓦地变计,没别的说,只要血染天井,看看鹿死谁手。

荀贞心道带翅膀也好、不带翅膀也罢,又有何分歧呢?我虽善待许母,但今晚,许母是绝对不能交给许仲的。如若交给,不但在乡里轻侠面前颜面尽失,且必会招来县君的惩办。”

荀贞目睹许母悲容,长叹一声,说道有其母,必有其子!许君,我彻夜方知这天下为何会有你如许纯孝仁德的奇男人了!”将许仲扶起,接过他的佩刀,亲手给他挂回腰间。

“放还?”

饶是荀贞胆壮,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院门外密密麻麻,站了足有二三十人。还好刚才许母、许季帮手说了话,要不然就亭中这六七人,真动起手来,一个都活不了。

“然也。”

“许、许仲?”的是程偃,极其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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