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挽裳拉着他劝了几句,最后笑道:“实在也并非是好事,若我不在那边住上几年,又怎会与你了解?”

他昨日从楼挽裳的生日宴上返来便有些魂不守舍,醉醺醺地去祖父那边定省,又吃了一通排头,还是老夫人圆了几句,才放他归去歇息。

那婢子辞职,楼挽裳命语蓉带了对牌去库房,道:“此番便多取些出来,免得不敷用,不过也得着人监督着绣房,别是被人剥削去了。咱家并非吝啬流派,却也得防那些个贪婪之徒,我常听闻,这金线极易私藏,如果发明甚么人手脚不洁净,便尽管逐出府去,不必回我了。”

说完,便一溜烟儿地跑了,归去换衣服。

待楼挽裳醒时,他已经看了大半本了,正看到出色之处,只听有人唤他一声“阿盏”,委宛的音色还带三分初醒时的嘶哑,唬得他身子一抖,几乎将话本甩了出去,不由怨怼地转过甚来,道:“姐姐也真是,走路都没个声响!”

萧盏恍然,有些跃跃欲试,又有些游移,问道:“婉姐姐不会嫌我莽撞么?”

目下祖母问他,他便委曲地将心中所想道了出来:“婉姐姐待我那样好,如果嫁了人,怕要将我忘了,如果将来再添个一儿半女,我便更不得受用了……”

楼挽裳道:“何事?”

萧盏想了想,仿佛是这么回事,便渐渐坐了下来,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口,信誓旦旦道:“此后有我萧盏在,姐姐便不再受那委曲!”

萧盏愤然捶了捶桌子,恨道:“只怕旁人都嫌我厌我呢!如果婉姐姐当真嫁与沐淮屿那厮,我怕少不得让他编排!”

转念又想,姐姐射中忌早嫁,不是更合他的意?届时他到了结婚的年纪,即便姐姐嫁人,即便他没了姐姐的伴随,亦不会孤傲,甚好。

提到长兄结婚,萧盏眸子转了转,摸索道:“我听闻大哥的未婚老婆是婉姐姐的至好老友,那便是与姐姐年纪相仿了?”

楼挽裳低眉含笑:“若真有谁家女儿走路凿地有声,怕是被人嘲笑了。”

萧盏应是,她便将方士之言据实奉告,听得他愤然起家,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世上另有这等荒唐事?为了几句谵语大言便将你一人丢在别业数年?我怎没看出寄父义母如此胡涂!”

萧盏也跟着笑了起来,上前握着她的手道:“姐姐怎未几睡会儿?但是我吵着你了?”

“他说的又算不得准儿,不信你何不去问你婉姐姐,看她如何说呢?”

楼挽裳不疑有他,便照实回道:“没错,我们二人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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