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挽裳含笑看着他孔殷的模样,道:“谨慎些,内里另有些小物件儿,细心别掉了。”
萧盏眸中的亮光熄了熄,怏怏道:“姐姐健忘便算了。”说着便让人去取本身的大氅。
老夫人笑说有劳女人,随她进了正殿。
这时单公公进门来,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来了,说陛下知永乐侯今儿进了宫,教带去见见呢。”
萧盏又打量了一眼腰带,乌黑根柢绣刻金云纹,中间镶有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白玉,果与这身衣服不相配,只好作罢,又将灼灼目光投向了抹额,企图非常较着,看得楼挽裳莞尔,亲手给他系上双龙出海抹额,趁便理了剃头丝,道:“快些归去吧,娘娘还在宫里等你。”
老夫人带了孙儿上前,对着她行了施礼,刚要坐下,才瞥见劈面还坐着一名端倪如画的宫装美人,忙笑着见礼:“贤妃娘娘也在啊!”
楼挽裳等人都劝他快些,偏他满脸愠色地坐在椅子上,就是不动,“姑母也真是,没得扰人平静!”
萧盏一脸忧色,想替婉姐姐谢恩,却被人抢了先。贤妃起家盈盈福礼,笑道:“妾身先替阿婉谢娘娘恩赏。”
楼挽裳拿在手里,递到正由人服侍着披上貂裘的萧盏面前,见他一副明显猎奇却强装不在乎的模样,不由弯了弯嘴角,“本想着明儿差小厮送到你府上,又怕误了时候,干脆这会儿就给你,提早讨个彩头也好。”
皇后早早便打发了小宫人在内里等他们,此时见着了,忙趋步而来,边施礼边道:“老夫人万福、永乐侯万福,娘娘正丨念呢,可来了。”
三位妇人凑在一起又说了楼挽裳很多好话,萧盏虽插不上几句,却与有荣焉。
楼挽裳拦了下来,笑道:“阿盏何必这般心急,你瞧你身上穿戴鸦青色暗纹袍子,系上这腰带反而不伦不类,等改天换上身淡色衣服再系不迟。”
萧盏放轻了行动,一层一层翻开锦缎,看到内里码着的六个络子、一对抹额和一条腰带,顿时欣喜地几次摩挲。
贤妃安闲地坐下,“妾身恭敬不如从命了。”
楼挽裳归去后反而没急着安寝,着人去胡护院那边敲打一阵。实在她明白,若不是萧盏本身执意在内里等,下人们是万不敢叫他在那儿干吹冷风的。虽如此,她也得耳提面命一顿,下一次定不能任由他尽情行事,万一有个好歹,于情于理她都不好跟定国公府交代。
甫一进门,便有一股暖意异化着清雅香气袭人而来。主位上端坐着一名盛装美人,高高的福髻上珠翠繁嵌,正中间插着金底彩翼八宝凤簪,眉如翠羽,肌似羊脂,朱唇带笑,凤眼含威。一见了两人进门,立时变得和顺可亲起来,向他们招手,“母亲、阿盏,到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