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走至他面前,如同闲庭信步般安闲答道:“御州比之天下又如何?璟国历经百年,正统方可服众,这天下诸侯近百,唯有苏晋才有能够天下归心,一呼百应!”

他将野心直白道出,秦筝不由暴露非常赞美的目光:“殷鉴不远,历历在目,如果韩王不想步刘璟忠的后尘,只要与南陵王结合,南陵王有正统之名,得士子之心,只要跟他打天下,才气顺民气得民意,如果你像司马超一样自主,就算篡夺天下也难以坐稳朝堂。现在烽烟不竭,诸侯皆有争霸之心,司马超四方难顾,每日如坐针毡,莫非还不敷以此为诫?”

她举头道:“一者为赵青山的性命,二者为御州城,三者,为韩王此后出将入相的坦途大道。”

“来使言下之意,御州当归苏晋?真是天大的笑话!韩王历经半月出军十万,方安定九寨,现在你三言两语就想将御州支出囊中?”

秦筝不由一笑道:“既然大人不说,那么我替你说,超出北境,直取九寨,虎视都城,这都是赵青山之死为你们带来的直接好处,不是吗?”

他微微昂首后道:“现在璟国势微,皇族只剩下苏晋一个孤公子,他先失都城,后丢皇座,宗庙尽毁,江山易主,退居南陵小城。而后他接管南陵王封号,认了司马超这个国主,做了个靡靡度日的傀儡。现在不过得了这伶仃无援的御州城,外无可用之兵,内无贤臣帮手,欲谋大事难如登天,而韩王在这个时候情愿挺身而出,担天下为己任,敢问来使,这二者之间,谁尊谁卑?”

看着她的背影出了大帐,韩执当着世人不由大发感慨道:“苏晋的权势弱败到如此境地,身边还能堆积这等人才,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秦筝浅笑谛视他,淡如烟尘的眉眼却暴露寒刃般精光,那武将七尺雄身,竟在这类目光的谛视下狠恶一颤,只听她一字一句道:“昔日越王卧薪尝胆十年方雪国耻,韩信遭胯下之辱而后统帅百万雄师,当年璟国毁灭之时,南陵王还未即位,只是不在朝的太子,如何与对方雷霆之势相抗?何况璟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失者也可复得,得者一定久居,介入者万中出一,平扫群雄,其间化解外仇,解除二心,皇权更固矣。将军,正统就是正统,如同天之日月,繁星怎可与之争辉?”

那人立即不屑道:“礼在那里?军功可不是凭一张嘴说出来的,如果你只在这里色厉内荏空口无凭,我们也不怕耗些精力为南陵王清理鄙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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