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行驶的迈巴赫,俄然间泊车。

大早晨的,碰到阴沉诡异,由“纸人”构成,边走边冥币,明白表白“冥婚”二字的结婚步队,司机头皮发麻,“我天!见,见鬼了!”

鬼怪人数多,保镳人数少。但是,保镳战役力强,个个都有以一敌十的本领,鬼怪跟他们比武,就打了两三下,立马败下阵。或是被他们踢飞,或是被他们撂倒。

花轿落地,帘子翻开,头戴凤冠,一身霞帔的新娘,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之下,缓缓走到车头前。

白马火线跟着花轿,几个红衣男人一手抬肩舆,一手从衣兜里取出红色纸片,撒到半空中。

他单手插在衣兜里,张嘴,冒出娘气实足的声音:“林蜜斯,我来了,来和你单挑。”

坐在她右边的一个保镳,看了眼外边,惊呼:“又来了一队,好嘛,白事步队,红白双煞呢。”

她不怕,鬼新娘干脆不演了。

走在步队最火线的两个男人,身穿血红色长袍,举着木牌,木牌上誊写“冥婚”二字。

他扑到身前,刀尖近在迟尺。

是苏染。

他们一步一步往前走,身板挺得笔挺笔挺,两条腿机器挪动,状若木偶。

见势不妙,保镳们纷繁下车,同鬼怪们大打脱手,解了林浅之围。

她的指甲划过玻璃,收回刺耳的摩擦声,就划拉了几下,挡风玻璃闪现裂纹。

林浅微微一笑,淡定看戏:“必定是假鬼啊!还是群看过英叔电影的假鬼。装的像样,看起来可骇,别人看了准惊骇。我不怕,我碰到过的恶人,个个都比鬼怪可骇。”

而她,则将她惨白如纸的脸庞,紧紧贴在玻璃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坐在后座的林浅,仿佛跟她有仇,要索她的命。

她卖力演出,林浅一点不共同。

透过冥币与冥币的裂缝,可瞥见,那些人弯起嘴角,暴露比哭还可骇的诡异笑容。

林浅翻开车门,快步走到苏染面前,抢过她拿在手里的手机,嘲笑几声轻嗤:“龟孙子,别躲了,有种你出来,我俩面劈面单挑。”

千钧一发之际,林浅身子一偏,扣住他的手臂往回硬扳。

一句“恶人个个都比鬼怪可骇”,让车里的保镳们,想起本身碰到过的,形形色色的恶人好人。

无所害怕还平静自如的人,唯有林浅。

那是……那是……古时祭奠所用的冥币。

回想起好人们干出的令人发指的卑败行动,再瞧瞧那些只会围着车子转圈,撒冥币的“鬼怪”,保镳们不约而同感觉,他们纵是真鬼,也没甚么好怕的。

鬼新娘摘下沉甸甸的凤冠,丢到地上,又撕掉糊在脸上的面具,取脱手机打电话,“你错了,她胆量挺大,底子不怕,还说我们在她面前闹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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