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璨擦了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转头仰起小脸看他:“殿下,你放开吧。”
不过,这也不希奇。
她眼尾殷红,纤长的睫羽还湿着,神采青白蕉萃,腰肢不敷一握,仿佛风一吹就要折断。
“窈窈……”
隔着大伯父的一条命,她还如何与他好好过下去?
他本是赵晢的人,看到赵晢与李璨如此难舍难分,心中也是不忍,何如那么多眼睛看着,他也不好偏袒。
“窈窈……”赵晢握得更紧。
“殿下。”禁军统领这才俯身,在赵晢身边低声道:“太后娘娘提了您,正在难堪皇后娘娘呢,陛下发了怒,要您立即归去。”
“分袂开我,好不好?”赵晢苗条冷白的指尖拭去她下巴处的泪珠,眼神和语气里都有希翼。
世人跟上去窃保私语,总感觉这个天之宠儿的背影看着有几分落寞,又带着一腔孤勇。
“太子殿下,请吧。”
在不远处围观的朝臣与家眷们惊得说不出话来,在他们眼中,太子向来高不成攀贵不成言,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说太子跪着求太子妃不要分开,他们都不会信。
此时,门口已经围了几十人,世人让远了些,还是没有分开。
没有人感觉李璨会因为李谚,和赵晢翻脸。
即便看着面前的景象,他们都有种不敢置信的感受,这何异于天神坠落尘寰?
她晓得太子妃向来外柔内刚,这件事又干系到大将军的性命,太子妃是不会转头的了。
哪怕是低到灰尘里,他也要留下她。
李璨只是身子动了动,没有转头。
赵晢看着李璨的马车走远了,回身面无神采地进了宫门。
她也没想到赵晢会如此。
禁军统领退后一步站直了身子,脸上重新规复了公事公办的模样。
赵晢能发觉她在颤抖,也能看出她的断交,望了她半晌,俄然撩开袍子,对着她单膝跪了下来,殷红的眼眸潮湿了:“窈窈,别走,是我错了,我不做太子了,分袂开我好不好?”
“殿下,你快起来。”
赵晢在乾元帝面前的日子,本就不好过了,如许会雪上加霜的。
“窈窈……”
赵晢的肉痛了又痛,好似一把匕首捅进交来回转动,痛意连绵不断。
她平复了一会儿,想摆脱他的手。
此时现在,他们才发明,本来李璨并不是他们理所当然以为的那样。
禁军统领一挥手,一众禁军顿时将二人围了起来,隔断了那些围观之人的目光。
禁军朝着李璨二人那处去了。
赵晢起家踉跄了一下,几乎栽倒。
围观人群,都看出这两人的不舍,很多女子免不得悄悄唏嘘,如许的密意,人间能有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