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父皇陪葬的礼品。”
看着那养父养子养女哭得稀里哗啦，陌影心虚地按住心口。
“你和国师们。”
他阴沉转头看向惊宸，陌影忙把儿子挡在身后。
惊宸忍不住问，“娘亲，你睡着了吗？”
说完，她感觉戏不敷，便特长帕按住了眼睛。
“本来还想让你们看一看玹夜的尸体……现在看来，朕的仁善竟是有些多余了。”呼延协厉声号令，“弥天，静姝，把你们的老朋友和她这一双可爱的小孽种，赶出皇宫。”
惊宸出门之际，又进入花厅。
*
跟在呼延协身后的，是他的一群后代，细细一数，竟有四五十个，在江南另有一些小的没有带过来。
灯燃烧了，惊宸和暖儿却都展转难眠睡不着，两个小人儿贴在娘亲怀里，大眼睛早都哭得流不出泪，都巴巴盯着窗外圆圆的玉轮，小脑瓜里，影象庞大，却都是与父皇打闹的景象……
陌影拥着两个孩子，躺在内监广大的床榻上。
荣绍亲身来了丞相府，并带了四套素衣给四人改换，并接他们入宫。
他带着一群后代上前，一掌翻开了龙棺的盖子。
百官们都尚未到达，宫人们都在宫廊下无声繁忙着安插白绫。
暖儿气急，张口就要骂他“好人”……
“娘亲能看看么？”
荣绍却沉默留在了宫廊下。
陌影绞尽脑汁，沉吟嗯了好久，才道，“他说……他晓得错了，让你们谅解他。”
这一晚，陌影顺理成章地过夜于丞相府。
在这雇佣不到丫环和嬷嬷的宅邸内，只要正堂的卧房是洁净的。
陌影牵着后代的手，随在容纱和凤纯身后，上去台阶……
那胡蝶似被甚么动员了，不往她们手上落，只绕在呼延协周身。
凤纯冷声呵叱，“呼延协，你这是何意？陛下骸骨未寒，你竟要谋反？”
凤纯忙拥紧他们，猜疑地看陌影，见她把手帕拿下眼睛，才问，“葬礼是……何时？”
惊宸张口欲言，被他一瞪，别开首小脸儿。
他踩着椅子，从高高的翘首条几上拿下装满胡蝶的瓶子，塞进斜挎着的小锦袋里，小手隔着锦袋，拍了拍瓶子。
惊宸忍不住道，“他临终时，说了甚么？”
“是我错了！”凤纯被两个小家伙哭乱了心，眼眶灼红地抬头长叹一声，在椅子上侧身，伸开手臂，“过来……”
凤纯睡在寝室外间的富丽棺床内。
两个小家伙内心俄然就舒畅了些。如果阎王爷真的把父皇踢返来，他们必然还能见到他，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