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姨娘朝她勉强笑了笑,口中直道:“那里、那里用得着……”却仍不肯吐口。

顾成卉的猜想成真,几乎气得骂出声来。

新娘子穿戴一身素净的红衣,一张大红盖头将她的面庞严严实实地粉饰了起来,只要两只乌黑的手露在外头,不安地绞动手里的一张红罗帕子。新床上被喜娘洒满了花生、红枣等物,有几颗乃至还落到了新娘子的膝盖上。

顾成卉垂着眼皮,嘴角浮起了一个笑。“姜姨娘,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对我名声该有多大的影响?我一个未出阁的女人,凭甚么叫一个外男送了这很多东西给我?传出去了,咱家另有半点清誉在吗?现在曲解解释清了,东西是给嫂子的,才真是分身其美……”

一小碗热腾腾的面,并一只酒壶、两只酒杯,一块儿送了上来,在世人的哄声中,两个新人吃过了宽解面、又喝过了交杯酒,脸上红十足地罢了手。

闹了一阵洞房,见时候差未几了,世人便纷繁告了辞。顾成卉才起家,刚行过了礼,许云樊忙站了起来,拉住了她的袖角,轻声道:“你有空多过来坐一坐,这么好久不见,我们都生分了……”

许云樊有点儿羞怯地一笑,随即低下了头去。见状,顾成卉内心不由叹了一口气。

“来,新郎官儿,接着喜秤!”一个喜娘满面笑得要着花儿了似的,将一杆系着红绸子的喜秤递进了顾明松的手里。昔日朗润安闲的顾明松,今儿个瞧着也有些局促了,笨手笨脚地在世人的起哄声、笑闹声里走近了坐在新床上的新娘子。

“姨娘如果有顾忌,自能够让父亲明儿个亲身问我。”顾成卉加了一句。

细辛一慌,忙忙地跟了上去。

固然神采温和,可她的语气却非常果断。

自从许世岚求亲不成,她与沈晏安宁下了婚事今后,她与许云樊的干系不知不觉间,也有点儿冷淡了……不过该说的话,老是要说的。

在远处模糊约约的喧闹声的映托下,她的声音显得更加地冷峻了。话音未落,顾成卉已回身大步朝着外院走去了。

顾成卉悄悄地“嗯”了一声。细辛忙又问道:“那缺口儿可如何办?眼看我们剩下的日子可未几了……仓猝之间,可上哪儿去找些嫁奁来补!”

顾成卉一怔,下认识地伸手抚了抚钗子,才笑道:“是吗?这是我收到的添箱礼……”

她早已做好了心机筹办,筹算驱逐顾老爷的一顿脾气了——不想顾老爷却仅仅一愣,随即道:“我还当是甚么大不了的!放心罢,五丫头的嫁奁,我早就筹算好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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