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没有多少动静,过了半晌,林幼芝便端着放有一壶温酒,白饭,黄鱼的托盘走了出去,稳稳铛铛的放下,再稳稳铛铛的斟满酒,轻声道:“少爷用饭!”
抚玩两岸一望无边的郊野,实在感觉有点无聊的胡松岩,朝着穿舱外号召道:“鱼还没好吗?”
时候不对,甚么都不对,但如果时候对了,即便做了错事也是对的,胡松岩感觉时候实在来的慢了点,所谓三年的韬光养晦比起澎湃如江河的汗青铁蹄不过是惊不起半点浪花,胡少爷安安稳稳的享用来的一个月的少爷糊口,倒是感觉有些无聊了。
以是今后这些个贩子小民如何编排高宗惊骇武穆迎回二帝而连下十二道金牌,导致在官方名誉颇高的岳飞大将军如何抱屈壮烈死在风波亭,也不过当作无聊的小民茶余饭后博人一笑的谈资罢了。
苏婉珞不似林幼芝心机透明,不太晓得男女有别,安然接管胡松岩给她披上的外套,欣喜的满脸笑容,这小妮子就是藏不住苦衷,胡松岩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林幼芝,道:“会蒸鱼?”
胡松岩笑道:“一小我吃有甚么意义,叫婉珞出去吧,内里怪冷的,如果感冒了,还要付好几个铜板,到时候连个暖床的丫头都找不着了!”
两个小女人谨慎翼翼的坐下,即便是做事不肯意动脑筋的苏婉珞也是学着林幼芝那般细嚼慢咽,只是体味了她的性子,实在看的别扭,胡松岩眯起眼睛,嘴角不着陈迹的翘起,这天下上能人追逐的不过江山美人,美人倒是有了,胡少爷倒是对那浩大壮阔的江山没半点兴趣,反而敌手里这枚不断翻转,泛着亮光的铜板有点兴趣。
穿舱外的两个小妮子胡松岩本来不信是赵凌福从乡间带来的,毕竟太信赖人给人送到人家府里做了三年工,还要乖乖的奉上三年收成,亏损胡少爷是吃怕了,毕竟这玩意吃多了也不管饱,倒是船舱外金陵乡间隧道的黄酒蒸鱼的香气,让胡少爷没了太多的疑虑。
林幼芝烦恼这个这么多年来脑筋底子就是一根筋的姐妹说话老是不分场合,胡松岩倒是喜好她直率的性子,天底下绝顶聪明的人和绝顶的笨伯都是少有的,胡松岩笑道:“当然是叫你,不然叫谁?”
以是非论庙堂之上的水深几尺,浑浊几分,自认文采不凡的文官如何空谈,亦或是抑武扬文受了金人入侵吃了多少的苦头,宋朝赋税年粮该收的还是要收,布衣百姓的糊口还是要过的,文人士子的吃酒还是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