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姚惠然还将那盖子取了下来,然后送到胡氏面前,让她细心瞧瞧。本来那盖子内里,用着朱砂烧了三个小字儿――徐福记。
姚惠然听了,思考半晌便道,“瞧婶子的说法,似是非常信赖你家长工。我如果一口咬定了那烧水管子不是徐福所烧,空口无凭的,您也不信。不若这般,你家里那烧水管子可还在?取来与徐福摊子上的一比较,便能晓得到底是我们说了大话还是您家长工说了大话。”
她这一开口,四周围观的人群私语声儿便一下子大了起来。有那真正在徐福摊子上买走烧水管子的便对胡氏大声道,“胡婶子,你这恐怕真是让人坑了。我家的烧水管子是我自个儿在徐福摊子上买回家的。还是你那远房侄子给我改的灶台装上去的,并无破钞。”
胡氏一听,奇道,“我那远房侄子?但是大牛?”
胡氏听了,撇了撇嘴,“我家有长工,何必我自个儿前来。自是我家那长工来买归去的,他说的真真儿的,就是在徐福摊子上买的。”
姚惠然眼尖,嘲笑着对刘氏道,“徐家嫂子,要去那里?这事儿也关乎你们家的名誉,怎的就沉不住气要走呢?!但是心中发虚,做了甚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方才刘氏那恶言恶语还言犹在耳,姚惠然天然没有对她客气。
“说来听听。”那衙役年事不小,在县衙当中也算是个小头儿,听得姚惠然一开口非常安然硬气,又想到徐福那嫂子瞧着便非常心虚,心中已然有些判定。
她家阿谁长工,虽用了很多年,但是确切有些贪小便宜,她深思了一下,到底请了熟谙的邻里去她家里去取那物件。待那邻居离了此处,她踌躇了一下看着姚惠然问道,“小娘子,你说这烧水管子乃是旁人赝造,可知是何人所为?如果旁人所为,这徐家媳妇怎的还往自个儿小叔子身上扒拉?”她一边问着,一边看了一眼刘氏。
徐福摊子上另有十来个没卖出的烧水管子,此时一股脑儿都摆在明面的架子上。胡氏抱着自家阿谁在他摊子前打量了几眼,嘴里倒是嘟囔了两句,“没瞧出来有甚么不一样啊?”
他一边想着,一边看向此时站在徐福边上,瑟瑟颤栗的刘氏,眸子子一转,便开口道,“不对伤了人不过赔钱了事,可如果构陷……依着我们大齐的律法,那便是要退役的罪名了。现在我谭老二在此,如果能自个儿认错儿,我便做个居中调和的,我们把这事儿给过了。如果闹到大老爷面前……嘿!我们大老爷这几日可为着布政使司前来巡查的事儿烦心着呢!气儿可不是太顺!你说呢,徐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