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头儿正被这叔嫂二人闹得脑筋发胀,此时听闻有人问话,便扭了头返来,瞧见是个年事不大的女人,内心虽迷惑,却也点头,“自是受案的。只是你是何人?与这事儿有关?去县衙是要告人?”
她在这边思考着,那边便又开端了。
不待姚惠然开口,刘氏倒是冷哼一声,“这女人是哪家的?我们一起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莫不是瞧着我们家三儿长得姣美……?”女人家都面薄,刘氏只当着自个儿如许一番说辞自能羞臊一番那小女人,让其知难而退,干脆说道此处便停了嘴,四周则收回一阵轰笑声。
倒得摊前,便见徐福立在摊子前面,面色青白紧抿着嘴唇,一语不发。
听那刘氏还在絮絮说着,姚惠然嘲笑着开了口,却并未直指刘氏,而是向着那苦主的婆婆、李家的当家娘子胡氏开口道,“这位婶子似是认定了你们家买归去的烧水管子乃是徐福烧制摆卖的,叨教一下,你们家的烧水管子但是在徐福这个摆在西街集市的摊子上买归去的?”
“哎呀婶子,您这么说可不是打我们徐家的脸。”刘氏一听进衙门,腿儿都软了,一边与那胡氏赔罪,一边上前狠狠地掐了一把徐福的胳膊,声儿都锋利了起来,“你还不从速跟婶子赔不是,你这些日子卖这烧水管子也收益很多,从速拿出来赔给婶子。”
那刘氏是个贩子妇人,常日里那里跟官府衙役打过交道,此时见巡街的衙役过来扣问,那腿肚子便有些转筋,只堆了笑容与那几个衙役道,“不过邻里间的一些曲解,已然说开了,那里就劳动了官老爷们。”
姚惠然冲着那衙役一笑,点了点头,大声道,“这烧水管子的买卖乃是我与徐福一道儿做的,现在遭人构陷说我们这烧水管子致人烫伤。这话传出去,岂不影响了我们的买卖?我便是要去县衙,在县令大人面前求个公道,也要让那坏我们名声的人吃个经验!”
那边刘氏内心也正在忐忑当中,这烧水管子确然是他们两家寻了照着模样做出来的,怎的徐福做了十来日了都未出过岔子,他们做出来的不过两日便烫着了人?方才一番威胁的话似是已然镇住了徐福,就等着骗的那小子背了黑锅。谁想着,如许一个木头似得小子,竟另有人给他出头。
姚惠然在一旁听着,眉头已然深深蹙了起来,她扭头看向胡大牛,胡大牛立时明白她的意义,便在她耳边低声道,“头先说话的是李家的当家娘子,姓胡,与我们家另有些亲戚,算是本家。这当口儿说话的这是徐福的二嫂刘氏,最是奸猾,我估摸着,这烧水管子的事儿便是因她而起。昨日秀儿跟我提及早上瞧见徐福大嫂与他说话,我当时就想着,以他家那揍性,这事儿不成能跟徐福去筹议,定是已然开端筹办了,碰到些难事儿这才来打徐福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