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章点点头:“就是如此。”
陆皓一怔,没想到天章真的直接把面子给撕破了。这就意味着齐仲宣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齐仲宣只是闭着双眼眉头微蹙,像是养神,又像是在忍耐痛苦。内里不时传来流珠用力挥动马鞭的声音,噼啪鞭声在暮秋风声中很快消逝,只剩下单调的车轮声和无穷的沉寂。
“我不会让他死得太轻松。我要让他比大灾之年饿死的流民,大战以后躺在死人堆里只剩一口气的伤残,还要死得痛苦百倍。”
那只手又冷又硬,让玉宫隐士一刹时就想到了死人脸,他挣扎起来。
傅冉恍然,他笑了起来:“是孩子来了?”他本来就想着前次如果胜利,天章应当就是这几天感遭到胎灵。
天章已经生过元元,对胎灵感受更加敏感,方才发怒时,就觉体内俄然有一团火一样跟着他的肝火蓦地一窜,仿佛在和他异口同声。
玉宫隐士嗫嚅:“会吗……”
傅冉点点头:“应当的。”
失落的四人中有两人是天章钦赐给齐仲宣的。
“我要他……”天章俄然愣住了,脸上渐渐浮起古怪的神情。
他点点头,感慨道:“这个孩子来得真是时候!”
齐仲宣低声说:“李摩空。”
“呃!”他絮干脆叨被俄然掐灭了。一向闭着眼睛的齐仲宣蓦地脱手,掐住了玉宫隐士的脖子。
淮阴王府里外完整搜过,除了住得靠近马厩的粗使下仆,府中一个活口不留,搜到一共五十二具尸首。拿了名册盘点了人数,发明失落四人,都是近身服侍淮阴王的人。
朝阳出来了,敞亮的天光里,他的脸白得像将死之人。玉宫隐士到底没抗住猎奇,问:“去找谁?”
他并非心善,只是奇特,天章向来没有把话说得这么赤/裸裸过。
这几人是丞相陆皓另有大理寺和宗人府的人,都是天章的亲信股肱,对傅冉安然旁坐并不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