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望天,靖安侯府巴掌大的天空灰蒙蒙的,邵明渊无声笑了笑,看着拦在火线的人停下来。
这顿团聚饭确切是吃不下去了。
“我――”邵惜渊被问住了。
邵惜渊冷哼一声,梗着脖子道:“家里乱七八糟的,这个年过着有甚么意义?我吃饱了!”
邵明渊,我们走着瞧,我就不信你能一向东风对劲!
邵景渊讽刺笑笑:“父亲,二弟的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您何必难堪儿子呢?”
邵明渊笑笑:“不了,已经吃好了。”
“总之,在我内心只要一个二嫂,我是不会管你的新妇叫二嫂的!”少年被兄长一句话问得心中愁闷,一顿脚跑了。
他把死去的二嫂放在了甚么位置?
靖安侯面色冰冷如雪:“不要再提你们母亲。邵景渊,你给我记取,你现在还不是侯爷呢!”
“那就好,如有甚么不懂的,就找府上管事问问。头一年给岳丈家送年礼,不能失了礼数。”靖安侯再次叮咛道。
江远朝侧头看向她:“黎三女人订婚了?”
她伸手挽住怔住的江远朝,委曲道:“十三哥,总算比及你返来了,新年礼品你可要补给我。”
看着气炸的少年,邵明渊心头又是难过又是好笑,语气安静道:“那你想如何?”
邵明渊笑着点头:“父亲放心,都筹办齐备了。”
半大的少年一阵风般跑了出去,留下靖安侯气得抿唇。
方才还是父子三人相聚的花厅,瞬息间便只剩了下靖安侯与宗子邵景渊两人。
又老了一岁,靖安侯鬓边的白发看起来更加多了,现在的神情倒是愉悦的:“要给黎府送的礼都筹办好了吗?”
邵明渊还未说话,邵惜渊却把手中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气呼呼道:“不吃了!”说完瞪了邵明渊一眼,扭头就走。
该死的!父亲为何对邵明渊偏疼到了骨子里?就因为邵明渊是父亲敬爱的外室生的?
他想如何?
靖安侯神采沉下来:“就算明渊与你不是一母同胞,他也是你弟弟!”
很快就到了新年。
一个外室子逼得他母亲礼佛不再见人,父亲却还保护若斯。
“我当然很欢畅。”打量着幼弟的神采,邵明渊渐渐笑了。
他说着扫了邵景渊一眼,邵景渊垂眸,视而不见。
有甚么了不起的,不就年礼多点嘛。
“大过年的,你闹甚么脾气?你过了这个年已经十五岁了,还是小孩子吗?”
邵明渊走出厅门,脚步不断往大门口走去。
昭昭曾说过,她的箭法就是邵惜渊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