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后院回廊,又过了三道拱门,便到了堂屋的外头。曹寅听着下人传报便迎了出来,一见着外头来人,便忙快步迎了畴昔:“旭东,四阿哥也在里头——爷叫咱别当着人家叫,你出来便按着平常体例拜见也就是了,转头儿我再找机遇给你举荐。”
“……”梁九功哭笑不得地眨了眨眼睛,张了张辩才苦笑道:“巧了,万岁爷刚传话儿下来讲——叫一天都不拖了,明日就出发下去……”
廉贞的反应倒是安静得很,浅笑着拍了拍梁九功的肩,回身便快步没入了夜色里头。梁九功望着他的背影怔了半晌才俄然反应过来,下认识张口就要喊,却又想起屋里头万岁爷刚歇下,忙狠狠地一闭嘴。只听着嘎嘣一声脆响,便捂着腮帮子一脸痛苦的蹲了下去。
“总不能老留在这儿,仲春初就得回返都城筹办春猎事件,再担搁下去,等归去这春都开完了。”康熙淡声应了一句,将披着的衣服递给梁九功,又由他扶着缓缓躺下,“等他二人明日一到,我们便出发吧。九功,你替朕和太子说一句——就说朕没有不信他,叫他不要多想,尽管好好办事儿,办好了咱一道归去。”
康熙苦笑一声,靠在榻边悄悄揉着额角。梁九功忙凑上去替他披了件儿衣裳,又放轻了力道给他渐渐捶着背,考虑着低声道:“主子大胆……这世上任何人都终归没法儿面面俱到,太子爷要精研国政,要博闻强识,要到处都比别人强,这些个事儿已经占尽了他的心机了——何况太子爷打小儿就是这么个身份,打从懂事起,这统统就都是他的,以是他底子也用不着学去如何争、如何讨。您如果再求着他跟阿哥似的知心懂事儿,只怕,只怕也一定就能有好成果……”
总算找回了点儿后代穿越党自傲的五阿哥耐烦地把自个儿的体例解释完,望着明显听得有些晕乎的两位制造大人,倒是胸有成竹地淡淡一笑:“如果一时想不明白,便尽管照着去做。我们现在的钱还够花,宁肯在别处省一省,必然要照顾好那些流民和他们的家人,决不本钱末倒置——晓得吗?”
“廉贞?”梁九功挪开他的手,惊魂不决地瞅着这个永久神出鬼没的暗卫,抚了抚胸口低声道:“你不是替阿哥送信儿的吗,如何跑到这儿来了?”
“回大爷的话,老爷起了,正陪着那位爷用早餐呢——老爷特地留了话,叫您千万不成因年事而对那位爷心生轻视,说这来的是位祖宗,能要命也能拯救的……”